全誌龍還是第一次聽到單薇用這麼冰冷的語氣說話,在他印象裡,她是個有點呆呆傻傻、說話很軟萌的妹子(大霧)。
被叫作“文警官”的人明顯愣了下,似乎沒想起來。
“兩年前,我曾去過您所在的派出所報案,當時是您接待我的。”單薇提醒道。
記憶裡模糊的身影和眼前的女孩子漸漸重疊,文警官詫異地張了張嘴,然後什麼都沒說。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靜謐。
這奇怪的對話搞得全誌龍不上不下的,他把耳機摘下來戳了戳,確認沒壞又戴回去。
“報的什麼案啊?”始終在做筆錄的年輕警官不知道當初的事情,開口問道。
單薇沒有回答,文警官隻能幫她答道:“同伴欺淩,報案人13歲,自稱被同為練習生的樸某等人毆打並拍攝裸露視頻。”
年輕警官和另一個房間裡的全誌龍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全誌龍緊緊握了握拳,他是個比較柔軟敏感的人,隻幾個詞就能猜測出單薇究竟經曆過什麼。
那個會衝他笑著叫他前輩,會給他買烤腸帶早餐還倒水的女孩子……竟然……
那些人怎麼下得去手!?
強烈的憤怒感席卷而來,他一拳捶在旁邊的桌子上,一不小心使得力氣太大,登時就疼得抱著拳頭縮成一團。
“當初的事情我們沒有找到視頻,也沒有找到證據,你說的受害時間樸莉娜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文警官放弱了身上的壓迫感,跟單薇解釋後又問道:“所以,你是因為之前被欺淩才去報複樸莉娜的?”
聽到此,全誌龍差點一句臟話罵出口。
你們警察辦事不利,單薇自個兒去討回個公道怎麼就不行了?
難道被欺負的人就永遠都要被欺負嗎?
什麼破邏輯!
他氣得胸口起伏,把耳機摘下來就想往地上砸,結果隻是揮了幾下又戴回到腦袋上。
現在還沒聽完,耳機不能壞。
單薇的語氣比剛才還要冷:
“文警官,我是受害者。”
她承接了“單薇”的記憶,但沒有收到過她的情緒。
直到現在自己坐在這裡被問話時,她才終於體驗到曾經的“單薇”是有多麼的無助。
也明白了她究竟是如何一步一步走向絕望的。
那種宛如被冰涼的海水淹沒,無法呼吸的,絕望。
“單薇”不是一開始就自我放棄的,她曾在被迫害的第一時間求救,可是導員們讓她不要惹是生非,警官們說她造謠沒有證據。
她的求救行為並沒讓她獲救,反而引來樸莉娜三人更為猛烈的打擊報複。
她不是現在的單薇,沒有戰鬥力,連推開她們的力氣都不夠。
想到此,單薇的眼眶忍不住紅了。
她心疼那個早已離開這個世界的女孩子,又後悔昨晚下手輕了,她就應該再冒險一點,直接把那三個垃圾打到進醫院。
如果說昨晚的她隻是想替曾經的“單薇”討回一個公道,現在的她就單純是想打擊報複。
像她們曾經單方麵毆打“單薇”那樣,狠狠打回去!
她的怨念太強烈,使得兩個警官不太敢直視她微紅的雙眼,隻是沉默地低下了頭。
如果說之前沒有證據證明樸莉娜霸淩過單薇,今早接到報案時,他們可是看到了那些證據。
樸莉娜在社交軟件上公然脅迫、威逼單薇的對話以及她們在洗手間內毆打單薇的視頻都被轉發在S·M公司各個練習生的大群裡。
除了裸露視頻,當年單薇報案時所說的一切都對上了。
就是因為跟單薇有關,兩個警官才第一時間將她鎖定為頭號嫌疑人,天一亮就來YG問話了。
“是,我們對你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昨晚樸莉娜三人被人堵在S·M公司外毆打,是不是你做的?”
毆打?單薇差點氣笑,心裡更是後悔自己的仁慈,她就應該切切實實坐實毆打這個詞,不,她還可以升級為暴打,屠殺。
雖然現在的社會殺人犯法,但之前她在武修世界和女將軍世界裡可沒少殺人。
“不是。不過我還挺感謝這個人的,懲惡揚善,替天行道,比警察叔叔們還厲害。”單薇嘴角扯起一個笑容,眼神卻依然冰冷。
文警官張了張嘴,很想教育她這麼想是不對的。可一想到今早看到的視頻,視頻裡單薇的哀求和尖叫讓他無法說出那些冠冕堂皇的廢話。
“你說淩晨你在公司,你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