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剛好能看看見庭院裡的情形。
這事他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她要學吉他,請幾個老師請不成?多有名的,他爸都能請過來,何必讓一個高中生教呢。
搞不好就是看人家長得帥,想找機會多看看他。
哼。
真是的。
想看帥哥,他不夠帥嗎,他爸也看得過去啊。
他也沒心思去打球了,虎視眈眈地,全程盯著陸溪和許嘉銘有說有笑。
學樂器,避免了肢體接觸,但還是得靠近了指點,看到兩個人坐那麼近,謝珩就忍不住皺眉。
好不容易捱到一個半小時過去,許嘉銘背著吉他從他家離開。
謝珩還是按捺不住,悶著頭走進花房裡,陸溪還在練習吉他。
“你……乾嘛非要跟他學?”他支著一雙大長腿,擋在花房門口,跟來堵門要債的似的。
陸溪抬起眼睛,就看見他一頭耀眼的藍發,隨意道:“不跟他學,難道跟你學?”
謝珩:???
跟他學怎麼了?
“我也會啊……”少年小聲嘀咕。
陸溪沒聽清:“說什麼?”
謝珩抿了下唇,不高興地撇開目光,盯著自己的籃球鞋:“沒什麼。”
他不走,也不做聲,陸溪更不管他,自顧自地照著許嘉銘拿來的教材練習。
微風輕和地吹進花房裡,伴著音符,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寧靜美好。
謝珩心裡的惱意漸漸平息。
他看了下女人柔和美麗的側臉,幾次想說話,又忍下去了,怕打擾了她,惹她不高興。
過了好一會兒,他腿都快坐僵了,陸溪才收起吉他。
他也趕緊跟著站起來。
陸溪看她一眼,抿了抿唇,直接把吉他遞給他,謝珩沒多想,順手就接過來拿好。
等反應過來,他:???
她好過分!
不加他微信,倒是讓他做苦力哦,兒子就是這麼使喚的?
謝珩也嫌自己手賤,怎麼就想也不想就接了?
不過,乾了活兒,他瞬間有了底氣,聲音都大了,往屋裡走的路上,他問陸溪:“你不是要他給我補習嗎,怎麼放棄了?”
陸溪雲淡風輕地答:“你自己都放棄了,我不放棄,難道拿你爸的皮帶抽你?”
“……”
那畫麵,他腦子裡單是勾勒一下,就覺得夠夠的。
忍不住嘴角一抽,故意道:“我是學渣,你不嫌丟人?”
陸溪:“你自己都不嫌丟人,我丟什麼人?”
“……你不是說你說我親媽嗎?”
陸溪淡定回應:“你不是說我是你後媽嗎?”
謝珩步子一晃。
咬了咬後槽牙:“……”
心頭無限茫然,又浮上絲絲縷縷的委屈。
他不就說了一兩次嗎,她就至於這麼記仇?
他說不過陸女士,鬱悶地不行,剛好宋思揚來他家,叫他一起去打籃球,謝珩乾脆出去發泄一下。
由於心情不好,他今天氣不順,連連進球,宋思揚好幾次差點被他撞到,還被踩了一腳,痛得快跳腳。
“不打了不打了,誰惹了你啊……”他一屁股在休息區坐下,疼得呲牙。
謝珩拿了冰水讓他澆,他也坐下,冷著臉不吭聲,宋思揚問了幾遍,他才大致說了原委。
“許嘉銘?”
宋思揚頗為意外。
他知道許嘉銘搬來了,正巧,就住在謝珩家旁邊,這幾天還一起打過幾場球。
他是個嘴上沒把門的,想到什麼說什麼:“他該不會對陸女士有意思吧?”
最近,謝珩怪得很,不讓彆人說後媽這兩個字,他隻好跟著謝珩一起稱呼陸女士。
“有意思個屁!他敢?”謝珩一瞪眼,把籃球都扔得老遠。
宋思揚真是服了這個小霸王,他忙道:“不敢不敢,我亂說的。”
等腳上好點,他想了會兒,又道:“有沒有可能,是她在用激將法,故意激怒你,想讓你答應補習?”
謝珩一聽,眼中瞬時一亮。
有可能啊……
隻有這個理由說得過去。
謝珩球也不打了,先送一瘸一拐的宋思揚回家,接著火急火燎地往自家趕,在二樓書房找到了陸溪。
她開著門,在看一本書。
封麵是一個時裝模特,《設計美學》。
女人微微抬眸,看他帶著一身汗,略嫌棄地皺了皺眉:“去洗澡。”
帶著汗亂跑,著涼了怎麼辦?
是嫌棄他臭?
謝珩有些紮心,悻悻地關上門,五分鐘衝好澡又急匆匆殺回來,還撞上傭人給陸溪送甜品。
謝珩翕動鼻翼,嗅了嗅。
是榴蓮。
榴蓮班戟裝在寶石綠的小碟中,分外誘人,氣味也十分霸道。
謝珩皺了下眉,不太喜歡榴蓮的味道。
陸溪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嫌棄,她勾勾嘴角,可以,這點倒是隨了他爹,謝以朝聞到榴蓮,就要退避三舍。
“有事快說。”陸溪淡聲道。
謝珩垂了下眼。
他想過了,要他答應補習也不是不行,但有條件,她得先加他好友。
哪有不加兒子先加外人的道理?
但是不能明著開口,否則他明禮扛把子的臉麵往哪兒擱?
還好,他動動腦子就想到了辦法,先問她:“你微信裡有幾個人?”
陸溪用小銀叉挑起一小塊吃進嘴裡,邊品嘗邊道:“兩個。”
一個楊一晗,一個許嘉銘。
謝珩誇張地嗤一聲:“才兩個,好少哦,我有兩百多個。”
雖然大部分是球友和遊戲隊友。
驕傲地挺直胸膛。
陸溪看他一眼:“哦,那你好棒棒。”
謝珩不計較她的嘲諷,十分大氣地回答:“你好友這麼少,真寒酸,本少爺勉為其難,你加我吧,讓你多一個好友。”
陸溪看他如看哈士奇。
“我早就加過你,你沒同意。”
謝珩的笑容僵住。
不會吧?
他趕緊拿出手機,從已過期的好友申請裡往下翻,翻了好幾下,竟真的找到了陸溪的頭像。
“我、我沒看到……那再加一次吧。”小謝有點懵,期待地看著陸溪。
女人眉眼如畫,冷淡地道:“不加。我不要麵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