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陸溪觀察,謝以朝至少還有一個秘訣,那就是不經常笑。
臉上不做表情,很少牽扯到皮膚,自然皺紋也比彆人少……
陸溪愛美,她接受不了自己十幾年後就變成陸溪plus。
“謝以朝,我決定了,從明天起我跟你一起晨跑,”陸溪眼神堅定,“你監督我。”
謝以朝微微一怔,顯然沒明白她的腦回路。
是怎麼從看秀,突然想到要跟他一起晨跑的?
謝以朝想了想,說:“說實話,我不覺得你起得來。”
後半句他沒說,他還有顧慮,因為見過她早上被吵醒時的樣子,起床氣非常嚴重。
謝以朝活這麼大,沒怕過什麼人,但他必須承認,陸溪生氣的時候很不好惹。
陸溪很堅持:“所以要你監督,我不起,你可以懲罰我!”
還好秀場內音樂聲夠大,他們可以隨便聊天,也不用擔心對話被人聽見。
謝以朝斜睨她一眼。
膝蓋上,他的手指立時頓住。
男人看著她虔誠認真的模樣,忍不住朝她那邊靠了靠,無聲地將距離拉得更近,聲音低低的,“怎麼懲罰?”
陸溪尤未發覺,仍沉浸在她的抗老大計裡,“隨便,你自己想,隻要我不聽話,你想怎麼懲罰都行。”
“……”
謝以朝抿了抿唇,忽然感覺喉嚨有些緊。
又有些無奈。
顯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應該說……是還沒意識到。
陸溪有時候很敏銳,有時候神經卻很粗,很多事都意識不到。
半晌,穿著下一季新品男裝的模特伴著音樂走上台前。
而這時,謝以朝輕呼出一口氣,開口說:“好,我想想。”
……
那天晚上,除了開場前受到的小驚嚇,整場秀看下來,陸溪體驗感滿滿。
那天晚上看了接近一個半小時,陸溪有很大收獲。
就像大部分藝術工作者,需要不間斷地輸入,才能有質量的輸出,她看一場大師新品的時裝秀,就像一個鋼琴家,到中世紀古典音樂家的客廳裡參加音樂沙龍。
彆問,問就是靈感爆棚。
第二天,謝以朝去出差,一個星期才回來,而陸溪的私人書房也準備齊全。
在謝以朝回來之前,陸溪畫好了四張設計稿。
準確地說是三張,還有一張,她直接偷懶,從自己過去的作品裡找出來一張,作為女生校服的春夏款。
有幾個人在學生時代沒嫌棄過校服醜?她也嫌棄,從來不穿,然後按照自己喜歡的樣子設計款式,自己產糧。
那時是為了打發時間,沒想到一張廢稿,能在十幾年後派上用場。
接下來,要將設計稿送到製衣工廠,打版,裁剪,做出成衣,把設計稿變成能上身的衣服。
到那時候,就輪到謝珩上場了。
收了錢,他就得乖乖辦事。
周日這天,學校放假,下午,陸溪從書房出來,迎麵看見藍毛臭崽,他身後跟著許嘉銘,還有一個宋思揚。
最近這三個家夥老是在一起玩。
幾個孩子也正好看見了她,許嘉銘一貫是有禮貌的,他對陸溪乖巧微笑,“阿姨好。”
宋思揚也是沒得說,咧嘴燦爛地笑,大聲喊:“阿姨好!”
就隻有謝珩,看見陸溪,神情古怪地摸一下耳朵,站姿僵硬,然後衝她抬一抬下巴,表情高冷:“嘿。”
陸溪:“……”
不行,這小子真的好欠抽,沒大沒小。
要不是有正事,她真的要狠狠呼嚕他的頭發。
跟誰嘿嘿呢嘿嘿?
陸溪無視他,笑眯眯地朝許嘉銘走過去,“小許同學,能不能幫我個忙?設計賽投票那天你來當我的模特行嗎?”
許嘉銘微微一愣。
當模特,那得上台走秀啊,聽上去挺丟人的……
他有些猶豫,不知該怎麼拒絕。
陸溪又說:“對了,有報酬的,隻要我贏了,就分你五千塊。”
許嘉銘當機立斷:“好的沒問題,我有時間。”
謝珩皺起眉,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幾個意思呢,有他一個當模特還不夠嗎?而且居然主動給許嘉銘錢……難道她覺得許嘉銘比他更值錢嗎?
好不爽!
有人更不爽,咋咋呼呼地開口:“阿姨,我啊我啊!我時間可多了,您請我當模特吧,我不要錢!”
謝珩:“……”
他瞪著宋思揚:“你媽知道你這麼不值錢嗎?!”
特麼的,這兒還有一個上趕著的跟他搶的。
陸溪愣了下,沒想到宋思揚想要參與。
其實他顏值也過得去,至少七分,也是乾淨清爽的少年,就是太咋呼,總是嬉皮笑臉的,有些逗比,而且站在謝珩和許嘉銘身邊,顯得像是背景板。
“也不是不行,不過……”陸溪忍住笑意,問,“隻剩女裝了,你要穿春夏款還是秋冬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