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嗎?”汪淺如的聲音在發顫,隻是強作鎮定,“是嗎?陸、陸溪?”
陸溪抿了抿唇。
這是終於反應過來了啊。
她到謝以朝辦公室裡的沙發上坐下,挑了挑眉反問:“如果我不是她,豈不是白被你抄了都死不瞑目?”
謝以朝的目光從文件上移開,看著陸溪,眼神中隱含著一絲擔憂。
陸溪衝他眨眨眼。
沒事,我能搞定。
這男人是不是真把她當成沒戰鬥力的小姑娘啦?
對麵好一會兒沒說話。
陸溪知道,汪淺如現在肯定又震驚又後悔,不管她相不相信,自己就是陸溪,這也不重要了。作為小偷,肯定不會承認自己偷東西,要扯謊,找借口,千方百計擺脫罪名。
她甚至有點好奇,汪淺如會怎麼做?
汪淺如再開口,聲音裡帶著明顯的哭腔:“溪溪,真的是你嗎?太好了!你還活著,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陸溪:?
這個走向,她是萬萬沒想到的。
這女人在說什麼啊,她是瘋了嗎?
汪淺如仿佛提前準備好台詞一般,一氣嗬成地繼續說:“我知道,我們之間好像有些誤會,這樣好不好?咱們出來吃個飯,逛個街,就像以前那樣,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我有很多不得已……咱們把誤會說開……”
陸溪:“……”
她明白了。
汪淺如這是在跟她打感情牌求饒,這是把她當傻子嗎?
事到如今,陸溪不得不佩服汪淺如臉皮之厚,也許這是她在社會上生存的一張好牌,也許她靠這張牌,贏過很多次,但這一次,她還以為能輕鬆過關?
“彆開玩笑了。”陸溪不耐煩地打斷她。
“沒有誤會,你既然抄襲,就準備好負責。我的律師會聯係你,法庭見。”
陸溪乾脆地掛了電話。
跟這種無恥的人,真是多說一句都嫌浪費時間,成年人的世界,自有其規則,鑽空子或許能成功一時,但總要付出代價,一切法庭上見真章。
這就叫,正義的鐵拳不會繞過每一個人。
謝以朝問:“是汪淺如?”
陸溪點點頭:“沒事,我都搞定了。”
看她十分淡定的樣子,謝以朝勾了勾唇角,“過來我這邊。”
陸溪也有些好奇,不知他每天在辦公室做什麼,於是走到他身邊去,俯身看他手裡的文件。
是一份全英文的合同。
謝以朝倒是不避諱陸溪,隨便她看,陸溪掃一眼,發現裡麵大量的專業生僻詞,她看得一頭的包。
“嗯,還行,差不多看懂了,”陸溪裝模作樣地清了清嗓子,“你接著忙,我回家了。”
謝以朝彎了彎唇,深深地看著陸溪,眸色漸深。
他握住陸溪的手,耐心地跟她講這份合同的內容,還有他最近在忙的大項,雖然陸溪聽得似懂非懂,也不是很明白,但男人還是說得很詳細。
男人聲音實在好聽,低沉又性感,她要是閉上眼睛,就像是在聽什麼專業的財經新聞,不過是午夜版的。
她被這個腦洞逗笑。
忍不住笑盈盈地和謝以朝對視。
他看出她根本沒聽進去,便停下來,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摟著陸溪的腰,讓她在他腿上坐下。
陸溪忽然有些緊張。
還好,謝以朝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隻是這麼環抱著她,低聲,像是請求一般地說:“我還有兩小時下班,等我一會兒,陪你吃午飯好嗎?”
陸溪愣了一下。
今天早上,因為要等賴床的她,謝以朝已經遲到了半小時,中午又按時下班……天哪,她該不會成了傳說中耽誤君王早朝的妖妃了吧?
男人凝視著她,她也看著謝以朝,臉微微紅,感覺腰上那隻手有些發燙。
氣氛似乎曖昧到要拉絲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門忽然被敲了幾下。
陸溪做賊心虛一般,立刻站起來,還裝模作樣地理了理頭發。
謝以朝抿了下唇,沉聲說:“進來。”
李瀟開門進來,他有事報告,沒發現什麼異樣,“謝總,葉司盛來了,他想見您。”
謝以朝皺了下眉,看一眼陸溪。
陸溪倒沒反應,她想著,葉司盛來,肯定是找謝以朝談什麼公事,跟她無關。
她決定,還是等謝以朝下班一起吃飯好了,但待在這裡不方便,便主動去了休息室。
在這裡,其實也能聽見外麵說話,但葉司盛不會看到她。
很快,葉司盛被李瀟帶進辦公室裡。
他也不廢話,見到謝以朝,便開門見山地說:“謝總,我來找你不為彆的,是為了這個。”
他拿出一張設計稿,放在謝以朝麵前。
謝以朝挑眉:“這是什麼?”
葉司盛那張俊美的臉同樣麵無表情,“有人剽竊了您太太……不,該說是前太太的設計,您要管嗎?”
謝以朝看著那張圖,反問:“我太太的設計稿,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過啊,很久以前。”葉司盛不卑不亢地笑起來。
“……”
謝以朝沉了沉眸。
葉司盛一早看過的東西,他比他晚了這麼多年才知道。
他似乎比自己更了解陸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