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紇最喜抹黑崔韞:“是啊。他這人其實最不正經了。”
崔韞懶得辯解。隻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動著腕間紅潤透亮的金剛菩提手串。
可即便如此,坐姿肅然端正,一舉一動皆是世家禮儀。
沈嫿信了,也便儘了地主之誼:“花樓裡的笙兒姑娘彈琴最好,還有門絕活口技,能模仿萬物之聲。”
姬紇來了興致。
崔韞念沈嫿並非黏人之輩,他薄唇微動,嗓音很好聽:“我是頭一遭來豐州,你若真有心,不如告知些豐州的特產。”
如此,他也無需遣人打聽。
沈嫿不假思索:“豐州吃食頗多,其中金乳酥最為出名,可豐州本地人最愛還是合武街的奶油燈香酥還有這家店豆餡的透花滋也很不錯。”
都是些不易存放的。也不好帶回盛京。
崔韞遂不再言語。見他不欲攀談,沈嫿也安靜了下來。
好在,沈府離藥館並不算遠。
一下馬車,鄭千喻便小聲附在沈嫿耳畔糾結:“你我與他們坐了一路,怎麼還要去看花娘?”
即清來前打聽過沈府位置,沈嫿念其外鄉人,先前指路並未闡明街道名稱。
而一路趕來時,刻在道口的熟悉地名讓即清不得不陷入一種奇妙的緣分中。
故,他不曾急著趕馬。
崔韞抬眼瞥向眼前氣派富貴的府邸,門匾上刻著金光燦燦的沈府二字。
他耳力好,兩個女娘的對話清楚的傳到耳畔。
沈嫿拾級而上,也壓低嗓音:“男人都喜歡腰細,屁股翹的。你不行。”
像是證明崔韞心下猜測那般,隻聽藍衣女子嬌斥一聲。
“沈嫿!你還要不要臉。”
崔韞攏眉:沈……嫿……
鄭千喻:“你怎可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我沒有。”
沈嫿適才說話可是留了心眼的,說的也隻是鄭千喻不行。
鄭千喻氣笑了,她眼神朝沈嫿胸前瞥:???你此處平平,好意思?
看懂了對方眼底的鄙夷,沈嫿麵無表情。
“我如今才十四。葵水還未至。”
上輩子,她來了葵水後,身子抽條婀娜,模樣張開,褪去稚氣,嬌美動人。
沈嫿察覺她的視線,較真的抬起下巴。
“我這裡會很大呢。”
鄭千喻為此嗤之以鼻:嗬嗬嗬。就聽你吹。
“懶得同你廢話,你既然死不了我就回去了。”
沈嫿晃了晃提著的藥材:“哦。”
崔韞常讀聖賢書,府中更無通房小妾,即便兄長還在時,他肆意妄為也不曾沾過半點女色。
這些年,往他跟前湊的女娘不在少數,可從未有過一個像沈嫿這般穢語大膽的。
即便,這話不是沈嫿同他說的,可他聽的一字不差,就好似女娘在他耳側輕輕軟語。
他呼吸一滯,不經意間將銀票戳出一個洞來。
姬紇見狀,心疼的取過來,痛心疾首的盯著那個洞。
“五百兩啊,你這敗家子!”
崔韞閉了閉眼,放下車簾:“去客棧。”
即清:“是”
姬紇才不想一同回客棧,他懶洋洋吩咐一聲,下馬車準備四處逛逛,順便去見見沈嫿嘴裡的花娘。
“對了,你來此不是要尋人嗎?”
崔韞吐出一口濁氣:“已經尋到了。”
姬紇:你當我傻,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