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睨著她。
沈瞿的眉擰成一條線。
沈嫿撇嘴,真是不知好歹的男人。
“讓讓,擋我路了。”
沈瞿咬著牙,麵目跟著扭曲:“沈嫿,你是要一意孤行與我作對?就不怕我在族譜上去你的名嗎!”
這話一出,喜慶搬家的滿屋子奴才都不由分說停下手裡的動作。
崔韞的指尖一頓。卻並不打算插手此事,他的視線落在沈嫿身上,而沈嫿也沒讓他失望。
沈嫿:“我好怕呢。”
說著,她敷衍的拍了拍胸脯。很是應景的小身子跟著顫了一顫。
隨後,探出纖細的指腹,玩弄人心的點了點沈瞿心臟的位置。她冷寂一笑,嗓音幽幽。
“又蠢了不是。”
“你能過繼,是給了族老好處,眼下卻連個繡坊都難保,你以為族老還會賣力為你做事?”
說著,她又咻一下收回手。繞過數十箱箱子,拖著厚重的貂毛,走到崔韞身前。
“可以走了嗎?”
崔韞呼吸快了一份,語氣也透著股僵硬:“這些都要帶走?”
沈嫿像隻被放飛的鳥兒,探頭探尾擺脫沈瞿給的枷鎖和桎梏,她為難又遺憾:“時間倉促,勉強就帶這些吧。”
即清:這可真是為難你了......
且不說沈嫿要留著孝敬知州大人,單憑她手係繡坊命脈這一點,沈瞿也不會讓她走。
“全部給我攔下!”
即清從懷裡取出磨製成尖峰的石鏃,隨手朝沈瞿的方向投擲而去,石鏃勢不可擋,直直插入沈瞿發上,連帶著他整個人都往後退了幾步。
發冠‘哐當’一聲落地,梳的整齊的發跟著散落。
“擾我家爺清淨了。”
管家麵如死灰。
沈瞿遭此變故心頭一駭。
他陰森森的看向崔韞,厲聲道:“你和強盜有甚區彆!”
“你要帶她去何處?來人,全給我攔下!報官!”
可他發號施令,手下的人麵麵相覷,卻沒有一個敢動崔韞半分。
崔韞不鹹不淡的看著地上的發冠:“這是小懲,她臉上的傷,後自會有人與你清算。”
“你到底是誰?”
“外鄉來做生意的?你可知得罪了沈家,豐州城勢必沒你立足之地!”
沈家還沒倒呢,在此之前,他也足夠能讓沒權沒勢的外鄉人吃不了兜著走。
崔韞卻讓他死的很明白。他扔下一句話,這才朝外走去。
“陽陵侯府崔韞,宿豐州城同福客棧,沈公子若實在不服,報官也好,打鬥也罷,我隨時恭候。”
沈嫿早就出了屋子,在院內看著奴才扛著箱子風風火火朝外搬,就連倚翠也不得空。
她蹲在花叢旁等了片刻,才看見崔韞出來,再往後,是敢怒不敢言,陪著小心,假笑挫敗的沈瞿。
同前麵舉止矜貴肅肅的崔韞相比,此刻的沈瞿醜的沈嫿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崔韞提步至沈嫿生前:“怎麼?”
沈嫿縮著圓滾滾的一團。憂鬱的語氣都帶著悶悶。
“這些花是我花了百兩銀子買的珍品。我想摘下來曬乾泡茶喝。”
“我的人都在忙。沒人使喚了。”
即清莫名一個激靈。
果然,沈嫿的視線下一瞬落到即清身上。
即清:???
太作了!
就沒人管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