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見他無動於衷,便有些不耐:“給您備了馬車,請吧。”
接他的馬車不算寒酸,可和陽陵侯府的還是差了不少。
崔韞歉意一笑:“車中可備點心”
“……不。”
“崔某午間未用飯。”
太監:怎麼,還要我們太子爺請你吃飯
“車中可備暖爐”
“……不。”
“崔某近些日子畏寒。”
你可真是事多!
彭公公雖是閹人,卻是姬甀身邊最體麵的太監。平素也得臉,走到哪裡都有人敬著。見崔韞這般,如何不惱。
“侯爺是難伺候還是有意在太子麵前擺譜”
崔韞眸光淡如水,月色下身姿頎長。
“不敢。”
“太子為儲君,世人最是敬重,然,中儲一案尚未有結論,故此下官鬥膽特地避嫌。”
太監:
他氣的手指在抖。
然,莫說是他了,就連太子在場,也不能指責崔韞儘責的公事公辦。
可念著姬甀有意拉攏崔韞,他便隻能擺出一張僵硬的臉。
“行吧,那侯爺慢走。”
茗庭雅閣。
姬甀已等候多時。
他生的像皇後,周身氣息雖威嚴,可麵相陰柔。這是他最大的痛點,而四皇子姬妄,同爀帝有五分相像,因此爀帝對姬妄的上心程度自小多於他這個儲君!
這些日子,為了中儲的事,他廢了不少功夫,一切都打點妥當,除了油鹽不進的大理寺!
中儲這人是貪了些,可手腕能力忠心,皆是姬甀所需,為此,他也必須保住他。
“爺。”
彭公公入內行了個大禮。
姬甀未在他身後看見崔韞,眸光隱晦不明。隱有怒火。
彭公公不敢有半點隱瞞,將適才一切一一述之。
最後又用尖細的嗓音道:“奴才實在不知,侯爺既然不來,為何還問點心暖爐”
姬甀眼底的冷意卻是散了些。
崔韞從來不是會說廢話的人,他此舉自有深意。就好似告訴姬甀,待此事畢,下回馬車備上點心暖爐,他必不推辭。
姬甀一時間竟然不知該怒還是平靜處之。
“他隻認死理無非是告知孤,他不為我所用,同樣,也不曾為姬妄賣命。”
倒是個兩頭不得罪的。
這邊,
崔韞回了陽陵侯府。便沉聲吩咐即馨:“將主母,大少奶奶請去老太爺書房。”
“是!”
崔韞很少這般,得了信的崔宣氏和喬姒不敢耽擱,很快便趕至。
崔宣氏見這個兒子後欲言又止,想問上回酒樓的事,偏她尚且無法從崔絨嘴裡套出話,更彆提早已提點崔絨的崔韞了。
絨姐兒對這個二叔,向來言聽計從。更彆說一線天酒樓的小廝了。
可便是這般,崔宣氏愈發覺著事情不簡單。
時過多日,她至今不知那一同用飯女娘的身份,住處以及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