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崔韞多日不曾歸家,他在翻看以往的失蹤卷宗。
他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薑兆及時送上一盞熱茶。
“大人不若歇歇。”
他無奈道:“說句喪氣話,以往的女娘失蹤,上報也及時。”
得了爀帝令後,大理寺當時比這次還興師動眾,封了城門,甚至挨家挨戶的搜了。
“便是那般,到頭來也是一場空。”
這回,薑兆其實並不抱有希望。
崔韞往後靠,端起茶盞,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往下。暖了身子。
他淡淡睨了薑兆一眼。
“我從不認為這次能將人捕獲。”
薑兆一愣。
崔韞嗓音冷清:“對方暗中布棋多年,是一人所為還是多人組織能屢次躲過搜捕,走的是何門道還是背後有官員掩護我們皆一無所知。”
薑兆羞愧的低下頭。
“那您這是”
崔韞指尖摩挲著茶壁的紋路。
前朝留下來的史冊便有迷香不惑的記載。
時過境遷已是數百年,人和事早已成一坯黃土。崔韞並不想去追究前朝的事。
“嘉佑年間,因不惑導致的失蹤案,加上韋盈盈,正是十起。”
“嘉佑二年,嘉佑六年,嘉佑十年,皆一起。共三起。”
崔韞一頓。接著往下道。
“嘉佑十三年,一起。”
“嘉佑十六年兩起,十七年三起。”
眼下,新的一年,為嘉佑十八年,年初韋盈盈便又是一起。
薑兆眉心狠狠一跳。
“往年還隔著幾年,可如今接連三年都有了,人數也是往上加的趨勢。”
崔韞頷首:“不錯。”
“皆是幼童或是女娘。但絕非為了為了販賣,對方實在沒有必要走這種風險。”
“此舉倒是像是報複。”
他忽而輕曬:“且看著吧,韋盈盈隻是開始。”
薑兆倏然抬頭:“大人的意思是”
崔韞:“若這件事不了了之,今年丟的人隻會更多,若韋盈盈不日後出現,便是背後之人送出的收網訊號。”
他倒也想知道,下了這麼一大盤棋,對方到底圖的是什麼。
若沒將主意達到崔絨身上,他倒是願意推波助瀾,讓這把火徹底燎原。
總歸,爀帝統治的江山不過是華而不實,內裡早就腐臭了。
動蕩了如何
毀了又如何
一刻鐘後,有官吏匆匆來稟。
“大人!”
薑兆自聽崔韞所言,沉重萬千,此刻有種不好的預感。
“韋家娘子回來了。”
薑兆倏然睜大眼,看看崔韞,又看向官吏:“什麼意思!如何回來的”
“是工部尚書府那邊親自傳的消息,至於旁的,小的並不知。”
崔韞淡淡收回視線。
薑兆焦灼不敢耽擱:“大人,可要去親自審問。”
“不必。”崔韞不疾不徐。。
“皇上會親自盤問。”
果不其然,爀帝得知此事後,特地宣韋盈盈入宮。
然,韋盈盈卻是一問三不知。
爀帝一身龍袍,不怒自威。身子稍稍往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