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自然不願意。
可姬霍願意。他就是看臉的。
“她麵紗摘去後,鼻梁高挺,五官雖同盛京女娘有很大的詫異,可也實在精致。那幾人都看傻了!在場的,又有幾個人沒動心思?”
姬謄一顫,筷子跟著落地。
他不適姬霍的親昵,卻實在不敢大著膽子將人推開。
姬謄憋出一句話:“她已是父皇的人了,世子不該再談論了。”
爀帝見了樂伽真容,一改先前打算,直接將人收進後宮。
真的,樂伽都能做她女兒了。
和親的對象是天子,年紀大了又如何?他可是最有權利的人,
這個決定,皇上很滿意,突厥使臣很滿意。姬霍不滿意!
姬霍恨!
奪妻之仇不共戴天!
姬紇卻嗤笑一聲:“母後為了這場宴席,大費周章,當時臉都是綠的。她這人最是善妒,偏偏就要裝大度,還要起身恭賀後宮再添新人。她越膈應,我這心裡就越暢快。”
說著,他轉頭看向姬謄。
“三哥,是麼?”
姬紇曾被皇後為難,吃了不少苦頭。
更何況姬謄了。他府上的那些奴才儘數一半都是皇後派來的。
姬謄已是這般慘狀,偏偏皇後還要繼續踩幾腳,若說沒有私怨,誰信呢。
而這私怨,來自姬謄生母邵貴妃。
姬謄手裡握著一根筷子。
他輕輕的應了一聲。
“恩。”
————
這邊,馬車停在梨園門口。
成媽媽在外頭掛了兩盞燈,便是方便沈嫿他們回來時好看路。
沈嫿迷迷糊糊下了馬車。半靠在倚翠身上。
崔韞淡聲吩咐:“今夜風大,又下了雪,你們娘子身子嬌弱,回去後記得藥浴。”
倚翠連忙道:“是。”
“倪康上回送的藥,記得給她服下。”
男子的嗓音冷清,在夜裡卻足夠安定人心。
沈嫿不適的扶了扶心口,好似那邊有什麼要跳出來般。就連上了妝的臉,都有些慘白。
崔韞眯了眯眼。
“伸手。”
沈嫿:“啊?”
倚翠利落的抬起沈嫿的手。
崔韞:“冒犯了。”
他觸上,細細把脈。
下一瞬,沈嫿:“嘔!”
她身子晃了晃,愣是吐出一口血。儘數灑在崔韞平素從不離身的金剛菩提手串上。
染紅一片。
崔韞的臉一沉。
他死死擰眉。
倚翠的心都在顫。
沈嫿卻是清醒了不少。而心口的悶意儘數散去。
女娘有些慌亂:“我不是有意的。”
說著,她就要取出帕子去擦。
崔韞躲了過去,眼底的溫度逐漸散去,有些涼。
他虛偽的問。
“你可還好?”
沈嫿像是做了壞事般,不敢去看崔韞的臉,實事求是道:“你可能不信,我現在……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