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後霞光萬道,春光正好。好似能掩下昨夜的狼藉。
院外,崔韞神色清冷。
影五恭敬的細細稟報。
“爺,屬下無能。未能將人捕獲。不但如此,險些讓沈娘子被帶走。”
她一頓:“對方武功高深莫測。”
剛開始打鬥也隻是試探她虛實。
昨晚不過幾個回合,對方用了全力後,她便招架不住了。
梨園的人對崔韞本就感激。更彆說一覺醒來得知昨夜有歹人入內。
這會兒,成媽媽心有餘悸的上著茶水點心。
茶水是剛燒的,茶葉是高價買的,熱氣氤氳茶湯黃而清澈。
崔韞卻不曾喝上一口。他負手而立,神色不明:“既是如此那人為何急急撤走?”
“屬下不知。”影五很慚愧。
不過……
“對方好似認出了屬下。”
那落地的匕首柄上有一隻展翅的鷹,眼明亮銳利,這是崔韞名下影衛特有的標識。
匕首被打落,下一瞬,她就被掐出了脖頸。無法掙紮。她明明該輸了。偏偏對方見了那標識後一愣,動作慢了下來,這才讓她尋破綻,反手一擊。
“那人並不戀戰,走的極快。”
崔韞低頭去看腕間的手串,是他讓即清清洗乾淨,又用檀香沁染一夜,才佩戴上的。
他不曾同往常那般去撥動。
崔韞隱忍多年,手下勢力從未對外人道也。身邊明著伺候的也隻是會些拳腳功夫的即清。這天下,能認出這標識的人少之又少。
除非那人曾深入調查過他。而這些,已然讓崔韞警惕。他做事嚴謹,早就將痕跡抹去。就連爀帝的金吾衛都調查不了分毫
陽陵侯府如何讓人這般忌憚了?
還是說,他們想從他手裡得到什麼?故在清楚沈嫿同他關係也許匪淺時,選擇徹底放棄目標。
可又為何會對崔絨動手?
這件事撲朔迷離。
然,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
至少這件事上,對方也好似並無過多惡意。
他低笑一聲,甚至有些期待:“這……就有趣了。”
屋內,倪康圍著沈嫿。桌上是半支未燃燒完的不惑。
“你身邊的人昨夜都被下了迷藥。故這邊鬨出的動靜,無人趕來。”
顯然,那人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人帶走。
給倚翠他們下的迷藥隻是再普通不過的迷汗藥,同不惑天差地彆。
沈嫿到底受了驚嚇,尤其再瞧清影五脖間的可怖淤青後。顯然歹人昨夜是下了殺心的。
她無精打采的點了點腦袋。
倪康深深的盯著沈嫿。
女娘眼底帶著青色,顯然一夜未眠。
尋常人被下了蒙汗藥都能一覺天明。
何況沈嫿身子單薄弱不禁風。吸了不惑卻像是個沒事人那般!!!
為什麼!
據影五所言,後頭滅了燃燒的不惑,大開門扉,任由寒風取走空氣殘留迷香。朝天空放出來信號彈後
又不放心沈嫿,等她再回屋子時,沈嫿抱著被子在打顫。
“娘子你還醒著?”影五當時也是是愣的。
沈嫿比她還愣:“都這樣了,我還能睡的下嗎?”
她的脈象,一如既往。
就好似不惑未曾對沈嫿有半點影響。
倪康再一次抓狂:“可你明明中了不惑,為何不曾被迷惑心智?”
沈嫿比他還惱。
她理出來龍去脈後。
“所以因我並非世家之女,對方就用劣質的藥物敷衍我?”
是她不值得嗎?
沈嫿怒:“瞧不起誰呢!”
倪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