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禦書房,崔韞沿著官道緩步而行。
“崔小子!”
恭親王從身後將人喊住。
崔韞頓足轉身。
恭親王走近,不同於在禦書房的刻薄,他對崔韞的態度很是親近溫和。
“上元宮宴,得見你祖父,他為了你的婚事可是焦灼的很呢。”
前些日子,他得知崔宣氏對顏宓讚不絕口,便猜測陽陵侯府許是會和提督府結親。
可左等右等,也不曾聽到崔宣氏請媒婆登門的消息。
顏提督有女兒,他也有!
他生的兒子不爭氣,卻能搶先尋個爭氣的女婿。
崔韞:“王爺說笑了。”
“欸!”
恭親王一擺手:“聽說你棋藝超絕。”
崔韞淡淡一笑:“是王爺抬舉了。”
“本王就願意抬舉你!放眼望去各府子嗣,有幾個是同你這般憑著真本事爬上去的?你配本王抬舉!姬霍不爭氣但凡有你一半本事,也不至於本王但凡提起他便是一肚子火氣。”
“下回得空,來府上用飯,你我好好下棋廝殺一場,本王同你阿爹算是舊交,你喊本王一句世伯並不為過。”
他定然讓小女兒柚姐兒打扮的漂漂亮亮!
沒準就對上眼了。
崔韞不驕不躁,並未推辭。可真的忙不忙去不去,便是他說了算的。
他朝恭親王標準的作揖後,這才守禮離去。
袍服襯的他愈發身長如玉,官道上積雪掃至兩旁,寒意瑟瑟,男子身形如鬆如鶴。
一直未曾出聲的輔國公總算無奈道。
“你這算盤打的響亮。”
恭親王毫不避違:“你可彆同我搶人,你有謝珣這個兒子本就招人恨,女兒若再嫁給崔韞,還讓不讓我活了?”
“原先有提督府的顏小娘子這個璞玉之前,我是絕對不敢動這個心思,可顏崔兩家至今無戲。”
恭親王:“我便想著,崔韞這人足夠優秀,是不是不想娶最好的女娘當夫人。夫婦一體,若都優秀,那日子過的興許也沒意思。”
輔國公:……
你聽聽這像人說的話嗎?
其實恭親王說的也沒底氣。
他眼眸一轉,似想到了什麼,目光灼灼看向輔國公。
“你家謝小子也未曾婚配吧。”
輔國公沉默。
“不若也考慮考慮我柚姐兒?”
一邊是崔韞,一邊又是謝珣,總不可能一個都沒搶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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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伽失蹤一事,鬨出的動靜大,無法同先前韋盈盈那般瞞下來。
這也導致人心惶惶。
百姓三五成群,議論不休。
“無端失蹤到底是驛站之責!刑部竟能如此疏忽!若引起兩國戰事,硝煙四起也是平民流離失所!”
“驛站上上下下官吏巡邏,我瞧著是極為森嚴的。可是其中有何紕漏?”
“誰知道那些官吏是乾什麼吃的!平素就知仗著腰間扣著刀好不威風。”
便是各官宦府上,氣氛也跟著緊張凝滯。一改上元節後的鬆快。他們紛紛不讓女眷再出門,唯恐下一個遭殃。
這也導致,一線天酒樓萬分冷清。
倒是沈嫿無所畏懼。日日不落跑過去用飯。給一風堂送金招財樹時,還不忘財大氣粗的給一線天也送上一盆。
正因如此,一線天酒樓的掌櫃,一見沈嫿便笑出一朵花來。
“今兒剛收了新鮮山貨竹蓀,不多但都給您留著,滋味鮮美,也有潤肺止咳之效。您樓上雅間請。”
沈嫿近來咳嗽雖說沒先前厲害,可昨兒咳被掌櫃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