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紇沒忍住學了學。
一個站在浴桶外教。
一個坐在浴桶裡學,也沒見誰尷尬。
“錯了!這個音調高了。你再試試。”
對方在教了姬紇三次仍舊無甚效果後,抬手毫不留情的去拍姬紇的頭。
對!拍他頭!
姬紇毫無防備,被打的愕然。
“該死!你敢打我!”
“可你們都說嚴師出高徒。”
姬紇:“還敢狡辯!你叫什麼名字!我必不會讓你好看!”
姬紇冷著臉嗬斥。可那人卻是眼中蓄淚,很快晶瑩的淚珠大顆大顆往下砸。
梨花帶雨任誰見了不生憐憫之心。
“我是被抓來的,一醒來就在這裡了。你能送我出去嗎?”
藏花樓裡,剛來的花娘哪個不是哭哭啼啼,想儘辦法逃出去。
若不是崔韞過來,姬紇怎會將兩件事摻合在一起。
這段事,簡直不忍回想。
姬紇對崔韞道:“換成彆的花娘早就逮著機會纏上來了,可她沒有!”
姬紇:“你等等,我這就將她的樣貌畫出來!你且認認!”
他說做就做,可沒等他走出雅間,中途又挫敗的折了回來。
險些忘了被廢養的他,不會做畫。
崔韞身子往後一靠,眼眸淡漠。
他實在不知是該聽下去,還是嘲諷姬紇。
“人呢?”
姬紇唯恐崔韞發怒,也自知理虧當即小聲道。
“我最見不得人哭了,就指了條隱蔽的狗洞。”
他當時對花娘道。
——“你若真想跑,這倒有條路,不過,藏花樓規矩嚴,被抓回來發落處置生死不論,怨不得我。”
姬紇煩躁的一癱椅子上:“我話還沒說完,她就去鑽了。”
崔韞麵色凝重,說的話卻極儘殘忍:“八九不離十了。”
可真的能逃出去?
不會。
想來樂伽的一舉一動都在那人的掌控之中,也許她剛爬出去,對方就在外頭等著了。
接下來便是再一次陷害。
姬紇狠狠吐了口氣:“我這裡行不通,你說下一個被選中的皇子會是誰?太子姬甀還是四皇兄姬妄?”
崔韞瞥他一眼。指尖落在白玉盞上,順著上頭花色圖紋摩挲著。在姬紇期待的神色下,他的唇動了動。說了兩個字。
“太子。”
崔韞要麼不說,要麼便是有八成的把握。
一事不成,後者自更怒。而行事隻會更大膽的借此宣泄。
畢竟,太子可是儲君啊。
姬紇後背一身寒。
“中儲一事,你這邊不放手,他無路可走為了前程他隻能棄了這左膀右臂,若再出事,想來東宮也要亂上一亂了。”
而姬紇所言已是輕的。
崔韞:“此事你莫牽扯入內。”
不用崔韞提醒,姬紇也知道。
“那你呢。”姬紇問。
崔韞隻是涼薄道:“人各有命。”
姬紇明白了,他若是崔韞也絕對不會摻和進來,這個節骨眼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況,同東宮有關。
屋內,徹底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