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七皇子的福,若非你當年趔趔趄趄帶著我一同墜了湖。我也不會磕破了頭纏著紗布數月。”
姬紇的氣勢低了不少。
“那上回姬霍因那兩名瘦馬的事生怨。是我!不辭辛勞日日在他耳畔說你的好。”
崔韞身子往後靠:“嗯,七皇子日日對恭親王世子麵前提,我學識比他好,樣貌比他好,處處都更勝一籌,恭親王世子愈發恨我了。”
真的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姬紇的臉漲紅。
“我好慘啊!”
“放眼盛京,就沒人願意同我喝酒!”
沈嫿吃著菜,時不時就著甜甜的茶水。聞言眸光亮亮的安撫他。她說的很委婉。
“也不要太灰心,多想想是自身的問題。”
她要是崔韞,彆說是酒了,都不會待見姬紇這個人。
果然,恩公是個不會計較的真君子。
姬紇有那麼一瞬間,覺得人間不值得。
他失落的埋頭喝酒。
崔韞不語。
沈嫿吃菜。
顏宓坐立難安。
屋內徹底靜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
姬紇:“哦,忘了說了,茶水裡頭我摻了酒。你們彆喝啊。”
‘砰’的一聲,姬紇砸到桌子上,徹底暈死過去。
顏宓這才發現,沈嫿的臉上暈著不自然的紅。
女娘坐姿端正。
顏宓去看茶壺。
空了。
“崔韞,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沈嫿沉靜的慢慢挪過去,仰著小臉去看他。
除了臉有些紅,小娘子瞧不出半點醉酒的貓膩,吐字清晰。
崔韞端起空了的茶盞,輕輕一嗅,摻了酒,但好在不多。他便沒放在心上。
“自藏花樓後,他便已是局中人了。”
這件事上,崔韞顯然沒法為姬紇做主。
沈嫿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出了這種事,爀帝不可能坑肱骨群臣之子,而那些不起眼的小官,突厥又看不上。
也便隻能坑姬紇了。
其實,對姬紇而言,無法接受是一件事,可有好處也是另一件事。
他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娶心儀的女娘,也隻能由官家做主。
而娶了樂伽,便是皇後也要顧忌,不會再動姬紇。
雖然,沈嫿知道這種想法很卑劣,可放長遠去想。姬紇他啊,再不是沒有靠山的皇子了。
沈嫿又往崔韞那邊挪了挪。
正要再說什麼,卻想起一事身子一僵。
她焦急的看了眼桌子,又彎腰去看地麵。隨後在她進雅間所路過之處四處查看。
“我東西丟了。”
“沒了沒了,找不到了。”
顏宓一聽這話,連忙站起來,要幫著找:“是什麼,很重要嗎?”
“很重要。沒有我會死的。”
說著,她慌亂的去翻顏宓的袖口。
翻完沒有後,環視一周後氣勢洶洶朝崔韞走過去。
崔韞眯了眯眼,忍著脾氣沒有躲開,沈嫿翻崔韞袖口時,沒忍住狠狠摸了把他腕上的金剛菩提手串。
紅潤光澤,為上品。
沈嫿占完了便宜,頤指氣使:“你也去幫我找!”
男人眸色幽深:“你丟了什麼?”
沈嫿喉嚨裡發出一聲小獸的嗚咽。
“崔韞!我尾巴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