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不留情麵的曬笑。
四皇子姬妄緩緩走來,他身後跟著咬著糖的姬聰。
他嘲笑的自然是太子姬甀。
“皇兄,你可就不厚道了。”
“做了那種事,我要是你早該沒臉麵對七弟了,今兒這個場合,更該在東宮閉門不出。”
兩人本就不對付,姬甀的臉登時黑了。
姬妄不在理會他,轉頭看向姬紇。
“七弟都成親了,舒才人若是泉下有知,自當欣慰。”
舒才人便是姬紇的生母。
死後,也不得追封位份。
要說用心,姬妄可比爀帝多一層。
姬紇已嫌少從旁人嘴裡聽到舒才人三個字,不免有些恍惚。看向姬妄的眼神,也有點鬆動。
姬聰這會兒傻兮兮的跑上來。他雖傻,卻自以為很講義氣,兩手一插腰,對上姬甀。
“皇兄,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母妃說了,是你做了讓祖宗和天下人蒙羞之事。”
姬甀麵色一沉:“住嘴!”
姬妄:“事實如此,皇兄何必惱羞成怒?”
姬聰:“是哇。”
姬聰為此不免得意:“我上回犯了錯,都沒逃避知道認呢。這一點,皇兄還得學學我。”
說著,他還指了指姬紇:“七弟尿床數次,也不見得否認啊。”
姬紇服氣了:謝謝您嘞。
為此,姬甀忍著脾氣,他直直看向一聲不吭窩囊的姬紇。隨即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姬聰對著他的背影,仿若七歲孩童,愣是嫌棄的啐了一口。而後下巴一抬。
“七弟,這是我給你的賀禮?”
他攤開那隻緊攥的手,是早被他攥熱而黏糊糊的糖。
看完了狗咬狗的姬紇實在是心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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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伽公主是從驛站出的閣。到了吉時由喜娘背著上花轎。
送親的突厥使臣,接親的官員一並騎馬隨行於花轎之後。
內務府官員,禮部官員皆有同行。
金吾衛出動,刑部官兵警戒。
可見皇室連同文武百官在儘心儘力的試圖瞞下太子所犯的塌天大禍。
看熱鬨的百姓立於道路兩端,熱鬨異常。
“聽說是欽天監算出這突厥公主和七皇子天作之合,這才有促成了這樁好事。”
有人聞言唏噓:“難怪,先前是有說皇上本要封其為妃的。後麵突然換了風聲,我還當是誰亂傳的,可見七皇子的命實在太好。”
“喊什麼七皇子,如今該叫王爺了。依我看,這算是夫憑妻貴了。”
天色暗沉。王府卻亮如白晝,紅燈籠高掛,紅綢四起。手工剪裁的喜字處處貼著。新人也以從皇宮回了王府。
人群正簇擁這新人朝新房而去。
姬紇捏著紅綢漫不經心的的看著人群。
姬霍嘖一聲:“你看什麼呢!!看路!”
姬紇又看了一眼邊上的樂伽,紅蓋頭擋著臉,他沒瞧清楚樂伽的臉:“我今兒自發請的人!除了你都是成雙成對的。”
姬霍:???
他氣的臉黑。
“呸!”
他環視一周。
那些由皇後定下,一同過來的人其實並不少,可這些人不算。
他還是沒信。
是有不少成雙成對的,可崔韞不就孤零零的站著嗎!!
他邊上站著的是三皇子姬謄,然後,他看見了韋盈盈。
姬謄難得穿了身合體的衣裳,聽說是宮裡那位,特地請宮中繡娘做的。
大度的就做了這麼一件,隻因姬謄要陪著姬紇迎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