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倉促離開後,就撞上了外頭的主簿。
主簿捋了把胡子:“怎麼樣?我就說凡事不會空穴來風。”
他嘖嘖一聲:“還真是看不出來,聽說大人昨夜動怒,險些對世子大打出手,大人這樣的人沒曾想也會醋。”
“酸的很呢!”
薑兆沒好氣的揮開他。
“大人一貫雲淡風輕,便是真有意中人,也不會出手傷人。”
“嗤!你這就不懂了吧,隻有這種沒嘗過情愛的男子,稍稍觸碰隨意一件小事便能驚天動地,你等著瞧吧。”
“主簿大人。”
即清不知何時來的。
“爺吩咐,既然你愛犯口舌,不若將大理寺從下到上一並清掃了。”
主簿一愣。臉上的笑意慢慢散去。
即清朝外而去。
薑兆:“都要用午膳了,你去何處?”
“去紇王府。”
即清恰到好處道:“王爺新婚諸事繁多卻還想著給爺添堵,這份禮爺收下了,也自然要去謝一謝的。”
薑兆:……沒看出謝,但能看出姬紇得遭殃。
天黑之前,崔韞處理好公務,總算回了府。
而崔宣氏已在門外等候多時。她披著一件狐裘。眼前著崔韞翻車下馬,朝她疾步而來,她的神色愈發溫和。
崔韞恭請請安,隨後不乏關懷淡聲道:“外頭嚴寒,阿娘合該注意身子。”
“房媽媽,你是伺候主母的老人了,合該勸上一勸。”
崔宣氏任由他扶著往後走。
“你可彆嚇唬她。”
“阿娘是知曉你快回府,算著時辰來此等的。我這身子好著呢,還能吹些風就倒了?”
“當年阿姒便是日日站在那個位置翹首企盼你阿兄歸。日後你的新婦也會如此等你。那沈娘子……”
崔韞焉能不知崔宣氏何意?
男子眸色幽深。
他冷清如舊。
“外頭傳言虛假,阿娘無需在意。”
若真有什麼,沈嫿那種嬌滴滴的女娘,也絕無可能從溫暖的屋子裡出來會等他。
崔宣氏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哦?”
“我已尋了你表哥問話了。”
“沉哥兒自不會對我這姑母說假。”
崔宣氏:“他說你啊,昨夜一分心思用飯,三分心思在絨姐兒身上,餘下六分都在那沈娘子身上。”
男子眯了眯眼:“姬霍為人如何,阿娘想來清楚不過,兒子不過看在絨姐兒份上給她解圍罷了。”
崔宣氏實在好奇,能讓崔絨聽話的女娘到底如何。可顯然崔韞絕口否認。
崔宣氏腳步一頓,側頭去看崔韞,也不知信沒信,婦人隻是低聲笑笑。她抬手理了理崔韞因騎馬而略帶褶皺的袖擺,細細撫平。
“是了,我兒高風亮節,最是見不得那些歪風邪氣。”
“你為人謙和不畏強權,喜宴上由你出頭,也挑不出錯來。”
“阿娘欣慰,你祖父將你教的極好。”
崔宣氏一頓。
“沈娘子患有弱症,咱們陽陵侯府空的廂房也多的很,何須讓倪康三日跑一趟。”
她嘴裡含笑。
“阿娘實在不知,你為何將沈娘子安頓在名下的梨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