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疏月瞥她一眼笑吟吟道。
“倪大夫心氣高,我若沒記錯,幾年前吳姐姐在表哥麵前暈厥,倪大夫卻直接走過去了,竟不醫治你。”
夠了,這種事,就不要提了。
吳韶音低頭不語。
“可把我嚇壞了,好在吳姐姐那日隻是中了暑,我遠遠瞧見正要去扶呢,沒多久你就從地上爬起來了。”
吳韶音:……
看出來了,薛疏月就是故意針對她。
吳家還沒敗落時,薛疏月算個什麼東西,都不配在她麵前討好。眼下倒是會落井下石了!
自她這次來侯府,薛疏月隔三差五的就氣她。
可她隻能忍。
她清楚這侯府怕是沒人待見她。薛疏月能討主母歡心,若兩人生了罅隙,錯的自然隻能是她。
她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她不想回老家了。
吳韶音垂下眸子,眼淚噠噠往下流。
“是我當年不懂事。你為何揪著這點不放。”
薛疏月:“我……我下回不說了就是。”
吳韶音含淚緩緩起身,柔弱不已的攏了攏披風:“我身子不適,就先回了。”
眼見她走遠。章素嗔了薛疏月一眼。
“你何必老氣她?”
“我就看不慣她那樣兒。明明沒病,卻整日一副柔若無骨的模樣,好在表哥早就識破了她,換成彆的男子,哪個不憐惜她?”
說著,她又想起來剛來的沈嫿。
是個真真的病秧子。
可彆是第二個吳韶音。
念及此,她酸溜溜道:“西苑最好的院子,我求了大少奶奶許久也沒要來,轉眼就成了她的。”
她要院子,無非是不想和吳韶音門對門。
“你是沒瞧見,整院擺著的箱子,便是那奴婢身上的簪子,都昂貴的不行,這陣仗若不說是來投靠主母的表姑娘,我都以為是哪個府上尊貴的女娘了。”
章素:“往後都在西苑住下,便是自家姐妹,明兒不妨一同去探望,也好認個門。”
薛疏月正要應下,卻朝吳韶音離去的方向點了點:“那你可彆叫她!見她哭我就煩。”
若能將沈嫿也拉入討厭吳韶音的陣營,她也願意同她交好。
誰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吳韶音心神不寧,一閉眼就是她親眼瞧見崔韞抱著沈嫿的畫麵。又聽奴仆言道,恭親王世子昨兒在府外,久久不走就是為了見沈嫿。
她怎不知姬霍為人?
姬霍能如此,定然是沈嫿姿色甚好。
這西苑的表姑娘裡頭,本是她最拔尖,眼下多了個沈嫿,她如何能安?
她用胭脂抹去眼底的憔悴,上了楚楚可憐的妝容,換上最貼合妝容的發髻的羅裙,勢必要將沈嫿給比下去才安心。
一早就朝東院而去。
她遠遠就瞧見,女娘懶懶散散靠在輪椅上。
侯府實在大,沈嫿走路也相當吃力,成貴做過木匠,昨兒提出能做輪椅。連夜就做好了。
沈嫿還挺挑剔:“把手那邊晚點再給我雕朵花。”
成貴:“是。”
吳韶音眼皮不由跳了跳。
難怪,昨夜興師動眾是坐這馬車來的。
吳韶音嫉妒沈嫿的臉,卻不由鬆了口氣。
原來是個瘸了腿的!長的再好看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