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絨:“……”
“休要胡言。你雖年幼可道理也該知曉。若是再犯,我定罰你。”
崔絨很難過。她覺得崔韞就是為了包庇沈嫿才數落她。
她耷拉著腦袋。難過如烏雲蔽日。
惹禍精被罵了,沈嫿就歡心了。她認同的唇瓣往上揚。
“小鬼,知道錯了嗎?”
“你還敢瞪我。看來還不知道錯在哪裡。”
沈嫿半俯下身子。
“你雖年幼,可也該知道禍從口出。”
“這話若是讓旁人聽著,你可知會有何後果?”
“整天就知道編排你二叔,女娘的名聲我倒是不在意,畢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可你二叔呢,難不成還得背負始亂終棄的名聲,你小小年紀,還得同我這般愛讀書。”
崔絨後退幾步。她最煩讀書。
她仰著頭看沈嫿:“你快死了?”
沈嫿:“嗯。”
崔絨盯著她,試圖從沈嫿眼裡找出說謊的破綻。
沒有。
她歡呼一聲。
“好可惜哦。”
沈嫿微笑。
崔絨願意原諒她:“我會給你燒紙錢的。”
“嗯,你就算燒了紙錢,今日之事我也是要計較的。”
“是你自己出不來,你怎麼老是怪到我頭上?”
沈嫿斜視她:“不怪你,難道我怪自己?”
好像挺有道理。
崔絨瞅了崔韞一眼,免不得虛心求教:“那我是不是下回揍人,也不用反省了。”
沈嫿:“若是我,自該反省為何那人生著一張我想揍的臉。”
“我明白了。”
“不,你不明白。”
沈嫿意味聲長:“郡主,你我不一樣。”
留下這一句話,沈嫿轉身向崔韞告狀:“侯爺,有件事你怕是不知,小郡主不久前將衛國公府的小公子給揍哭了。小小年紀,實在手段殘忍。”
崔絨:???
“你不是說給我保密的嗎?”
“哦。”
沈嫿:“忘了。”
崔韞忍著脾氣聽著兩人的對話沒有打算,一時間不知該笑,還是該氣。他甚至在想,讓沈嫿住在侯府,是不是錯。
不論對錯。顯然是個十足的麻煩。
他頭有些疼。
他兩個都想治。
他對著小團子淡淡道:“看來平素夫子給你布下的功課太少了。我會同他商量加重教學。上回夫子在我跟前提及你字練的不錯。可見是有成效的。依我看,每日五張字不若改成十張。怕也不是很難。”
崔絨蔫巴巴。
“啊,這個……”
崔韞:“二叔覺得,沒有問題。”
他沒看沈嫿,語氣卻是不容拒絕:“沈娘子若真愛讀書,這也實在不算難事,夫子教一人是教,教兩人也教,想來不會在意。”
“不……”
“無需同我客氣,那便就這麼定了。”
沈嫿枯萎了。
得了消息的崔宣氏剛出院子,就看到崔韞跟前兩個女娘慘兮兮的揉搓著手指。
同步的仿若天塌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