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走了吳韶音後,沈嫿也不曾久留。由著薛疏月又推了回去。
然,中途經過假山時,就聽府上的侍女竊竊私語。
“承伯侯夫人真來了?”
“這還能有假?雖遞了拜帖,可主母早就下令,近些日子不見外客,她可倒好,非賴在外頭不走了,安的不知什麼心。偏偏身份尊貴驅不得,主母隻好讓人請了進來。”
“她不是正養著病嗎?攸寧郡主偷人,她這個婆母還得去宮裡請她回去,郡主沒接著又被太後斥了一頓,這怎好端端跑我們府上了?”
薛疏月見怪不怪,撇撇嘴將沈嫿推遠。
沈嫿還沒聽夠呢!
女娘蹙眉,慢吞吞道:“停下。”
薛疏月:?
“我對那兩人相見甚晚。”
沈嫿起身,淡定道:“你在此處等著,我敘個舊後再回來。”
薛疏月:???你把我當侍女使喚呢!
這邊的動靜自然傳到那些多舌的侍女耳裡,等沈嫿過去後,已經沒了人,顯然是怕被罰。
沈嫿隻好垂著頭蔫巴巴的走回去。
“不就是承伯侯夫人那點破事麼,也值得你這般?”
薛疏月咬牙啟齒。
“恭親王夫人這些年時常來侯府,一直有意同主母攀比,眼下表哥不知被哪個狐媚子女娘迷住一事在外頭天花亂墜傳成一段佳話,可到底無媒無聘,她自然要逮著機會上門笑話。”
沈嫿努力的將所有的信息拚接,包括她是雪團時的所見所聞。隨即若有所思。
“依你所言,她是在一舉兩得。”
“?何意?”
沈嫿嫌棄的瞥她一眼。憨貨。
“她身份非比尋常,豈能一直稱病?若是傳到宮裡,太後免不得還得動怒。”
真病也好,假病也罷,病一日兩日也就罷了,可一可二不可三,長久下來,太後自然不滿。
這便是求娶郡主的下場。
薛疏月恍然大悟。
“你說的是!她心氣高,卻不曾甩臉走人,愣是在外逗留許久,怕是不少過路的百姓都瞧見了,這是做給太後看的。”
“眼下,侯府處在風口浪尖,將郡主那破事給壓了下來,又將靜府的死案也給壓了下去,她怕是巴不得如此。”
她嘴裡的狐媚子女娘沈嫿絲毫不因醉酒後鬨的滿城風雨一事而心虛。
她甚至覺著崔韞體貼。擋住她的臉,保了她的名聲,任誰也不會知曉是她。
果然是要當親表兄的人!
她淡淡道:“表哥他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才引得世人駐足閒談。說到底那些人無非就是圖個新鮮,世道又多對男子寬容,不出幾日咱們侯府再沒動靜怕是也無人再言論了。”
沈嫿:“屆時,該議論靜府的繼續議論靜府,該笑話承伯侯夫人的繼續笑話承伯侯夫人。”
“她得意什麼?”
薛疏月聽得一愣一愣的,可不得不說被幾句話點撥的醍醐灌頂。她不由喃喃道:“你倒是聰慧。”
沈嫿理所當然:“這是自然,要你告知?”
薛疏月:……
“我尋思主母這回又要被氣著了,你是沒見過那承伯侯夫人,最會擺架子。上回給她請安,她眼睛都是斜的。”
彆說對她了,便是對喬姒也不算熱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