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不怒?
衛國公看著榻上昏迷不醒的衛熙恒,那張肥腫一塊又一塊凸凹不平的臉讓他吃驚。
總覺得事兒沒那麼簡單。
為官多載,他得罪的人不再少數,眼下又是四皇子的人。
所以,是東宮下的手?
也對,東宮手段殘忍。
可實在沒道理,唯有衛熙恒受傷。
那又是誰通過這種方式來警告他。
有何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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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金鑾殿早朝前。
百官恭候爀帝至。
在此期間,溫國公立於衛國公身側。兩人官職相當,平素也有往來,他免不得關懷一句。
“昨夜一事我也聽說了,委實凶險,賢侄可還妥當?”
“勞你記掛,熙恒他無礙,隻是受了些小傷。”
衛國公氣不順道。
這邊說著話,平素同衛國公交好的人也一並而來。包括四皇子姬妄。
他視線從太子身上劃過:“此事必需嚴查,揪出背後之人,天子腳下,如何能由小人肆意橫行?”
那一眼,姬甀如何受得了。
這些年,隻要姬妄那邊出了事就懷疑他所為。
的確,他做了很多事隻為惡心姬妄,可他如今因為那樂伽公主多時謹小慎微,又怎會明目張膽傷衛國公府的人。
是嫌父皇還不夠惱怒嗎?
“是要徹查,免得有心之人嫁禍孤身上。”
姬甀意有所指:“四皇弟,你說呢?”
姬妄並不接話,隻是似笑非笑。他可不在意是不是東宮做的手腳。
隻要將是朝姬甀身上指,朝中官員有一個信了儲君不仁也好。
這邊的動靜,讓恭親王看的津津有味。與他而言,姬妄和姬甀瞧不上他兒子姬霍,都不是好東西。
即便,他自個兒也瞧不上。
他還有些遺憾。
他湊近輔國公:“可惜了。”
輔國公不想聽,想想恭親王嘴裡就沒有好話。
“這衛家小子都失蹤了,為何不徹底失蹤個三年五載,如此,我兒也好乘機而入,娶了那顏家娘子。”
輔國公:……
他身側的謝珣笑出了聲。
恭親王也便打量謝珣:“你還有閒心笑,晚些可有你哭的。”
謝珣溫文爾雅的立在那處。聞言不驚不慌。
恭親王不免又嫉妒。
都是兒子,放眼望去,怎就他府上的最混賬沒本事。可細細琢磨又不免生出絲絲惆悵和單薄的喜悅。
可不就是沒出息,爀帝把五公主指給誰,都不會指到姬霍身上。
這怕是唯一的好處了吧。
就在此刻,外頭引來些許轟動。隻見崔韞容得冷峻,手執朝板,一身緋袍襯的人如玉如琢。
他神色淡漠帶著不近人情,直直朝衛國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