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沉:……他也想知道說好給他擋酒的崔韞怎麼不見了!!!要讓他麵對這兩個姓姬的。
崔韞離開永昌伯爵府沒有驚動一人。女娘緊閉著眼,呼吸若有似無。
他下頜抵著女娘的頭,女娘柔軟的發絲勾著崔韞的脖頸。
遠遠望去,像是一對纏綿恩愛的璧人。
崔韞給沈嫿把了脈。
脈象不變。
他的唇抿的死死的。再一言不發的擦去女娘嘴角的血。
若是不知她是暈倒,怕是都要以為是睡著了。
他知道沈嫿遲早要死。
將死之人留不得。
“侯……侯爺。”
守衛正打著瞌睡,就聽由遠漸近焦灼的馬蹄聲,甫一抬頭來人攜帶輕霜寒風便已至跟前。
崔韞抱著人翻身下馬。
守衛手忙腳亂開門,伴隨著吱呀的沉重響動,崔韞應聲而入。
男子飄逸的袖擺和女娘層層推疊的裙擺相互糾纏著。很快消失在守衛的視線裡。
倪康此刻正抱著醫書,待看到重點是不忘圈圈寫寫,同時留下注解。
‘砰砰’
是崔韞僅存的修養。
倪康視線沒從醫書上挪動分毫。
‘砰砰’YuShuGU.
是崔韞給予倪康最大的尊重。
“今日不用送夜宵過來。”倪康以為是侯府的廚子,頭也沒抬。
‘砰!’隨後是一聲巨響。
房門被踢飛。
倪康心一顫,對上崔韞寒霜臨麵的臉。
你禮貌嗎?
嗯,崔韞很禮貌。
……都敲了兩次門了。
崔韞沒入內,反倒朝一旁的小隔間而去。
“她又吐血了。準備銀針。”
這是專門劈出來的,平素崔絨有些小傷小痛都會來此,上回沈嫿便是在此處針灸。
崔韞將人安頓在榻前。
女娘暈著時,顯然方便倪康施針。
“沈娘子的身子,也就這樣了。”
“日後吐血昏厥怕是隻多不少,侯爺得有準備。”
崔韞也不知聽沒聽進去。他一一記住倪康下針的穴位。
倪康見他不語,也不再多言更不敢分神。
他施針的速度穩且快,瞧著簡單,卻內有乾坤。稍一偏遲,嚴重恐有性命之憂。
女娘蒼白的臉色難看的不行。若是清醒著,彆說這餘十針,便是一針,她都能嚇的從榻上爬起來。
等落下最後一針後,倪康擦了擦額間的汗,適才精神過於專注,也才有此刻的喘息。
“我去煮藥。”
崔韞頷了頷首。
很快,倪康出去。
崔韞垂眸,撚了撚被子,觸上她手腕的那一瞬間,他渾身一凜。
是滾燙似火的金剛菩提手串。
下一瞬,掩在袖擺裡頭的手串發出灼熱的光芒。
沈嫿好似做了許久的夢。
睫毛顫了顫,眼皮子重如千斤。胸口那處悶的難受。
乾涸的唇角動了動,她委屈的喃喃。
“漾漾好痛。”
女娘掙紮的想要睜眼。嗓音帶著難掩的哭腔。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滑。
崔韞喉結滾動。他抬手去觸,指尖濕潤。
沈嫿閉著眼:“阿兄?”
男子喟歎:“維楨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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