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日起,不得你再關宓姐兒!」
提督夫人蹙眉:「不行,她若再同韋家女娘鬼混,隻怕……」
明明是費儘苦心娶來的妻,可顏提督再見她,卻有些厭了。
「這家還是我說了算!」
他冷冷道:「二房嫁嫡女時,弟妹可曾拘著她們!你若對宓姐兒有對這孽障一半的上心,她會不親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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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衡街永昌伯爵府
馬車緩緩停下。
崔韞率先下車,沈嫿慢吞吞的探出身子,光線下,女娘的皮膚白的幾近透明。
她提著厚重的裙擺,踩著踩腳凳下地。
「這些時日莫在生事。」
崔韞照顧她的速度,步履緩慢。
這種事,沈嫿哪裡控製得住。
不過,她應的卻很快。
「嗯。」
女娘還不忘點點頭。同她當年敷衍沈雉是如出一轍。
——漾漾,日後莫在生事。二房的沈瞿雖是庶子,到底是你堂哥,長輩議事,你卻在他頭上砸出一個血窟窿實在不該。
那是沈瞿活該,誰讓他往自個兒跟前湊的。
那時的沈瞿多臟啊。衣裳上頭還沾著泥。
小女娘一萬個不服氣。
她就砸。
下回在看見這個小庶子,她還砸。
但在沈雉麵前。
女娘乖巧的點點頭。
——嗯。
——阿兄去書院求學,估摸著半月後歸家,這些時日,你若不惹事端,阿兄有禮。若你不安分,你的禮物就給墜姐兒了。
沈嫿絲毫不在意。
給就給唄。
她什麼好物件沒見過。
更何況,沈墜那沒心眼的,委實蠢笨。還不是眼巴巴會送給她。
最後還是!她的!
女娘乖巧的繼續點頭。
——嗯。
沈雉看在眼裡,心下歎息。他蹲下身子給女娘係著玉佩。
——阿兄思來想去,還是不信你,不若發個毒誓,你若不安分,就變成全豐州最醜的小女娘?
沈嫿瞪眼。
——阿兄。
——你沒妹妹了!
她想到這裡,不由彎唇笑出了聲。女娘眼眸如一汪春水。
崔韞側頭去看她。
這些時日,天有轉暖的跡象。湖麵的冰融化,萬物複蘇。
女娘卻穿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多。
她裹得嚴嚴實實的,貂毛配著女娘傲慢的神色顯得很是囂張。
崔韞淡漠了然。
帶她來外家,竟這般歡喜?
她倒是……很容易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