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嫿矜持:“剛見表姐就要這要那,如何好意思。”
守在一旁的影五:……
“自家人,客氣什麼?”
沈嫿覺得也是,她扳著手指
“如果這時有南瓜子,就更好了。”
宣嬡讓身邊的婢女下去取。
沈嫿:“最好是剛炒好的,才最酥香。”
婢女:“是。”
沈嫿繼續扳手指:“我還想吃糖葫蘆,剝了籽的,糖霜厚一些,薄的我不愛吃。”
“還有茯苓餅、豌豆黃、雲片糕……”
影五的眉心挑了挑。
宣嬡微愣。
沈嫿清了清嗓音,端莊繼續矜持:“我是不是要的有些多了?”
宣嬡:“不會,我這就讓下麵準備,你愛吃就多吃些。”
等一道道精致的點心送上來。
沈嫿到底還是察覺出了宣嬡的不對勁。
她吃糖葫蘆時,宣嬡在愣神。
她吃雲片糕時,宣嬡目光無神。
她剝著南瓜子時手都染了一層灰,宣嬡呆滯。
雖然不知宣嬡發生了何時,可沈嫿好似知道崔韞將她叫過來作甚了。
沈嫿很糾結。
她低頭看向辛辛苦苦剝了一小盤的瓜子。分出一半,送到宣嬡麵前。
宣嬡驚訝沒去接。
沈嫿又摳摳搜搜在自己留著的那份瓜子中,繼續分出一半,送過去。
女娘眼皮悻悻耷拉著:“不能再多了。”
————
書房。
宣沉同崔韞對弈。
他似嘲非嘲道:“重秉文倒是坐的住。”
至今,不曾來接宣嬡,更不曾給發妻捎半句口信。
這是認定拿捏住了宣嬡,還是說以為他那些醜事遮掩的天衣無縫?
崔韞手執白棋:“今早他帶著那外室出沒於半閒居。”
隨著他話音剛落,圓潤的白棋跟著‘啪嗒’一聲落子。
宣沉沉臉。
他繃緊唇。
崔韞:“事已至此,不如早做決斷。”
“我知。”宣沉疲乏道。
“這段時日,阿娘和阿爹為阿姐一事起了爭執,府上老太太尚且猶被蒙在鼓裡。”
“眼下有兩條路,可阿姐這人最是心善。我也就舉棋不定。”
崔韞淡淡道:“沒有宣府,重秉文什麼也不是。這些年看在表姐麵上,一次又一次的扶持他,這些能給他,自然也能讓他吐出來。”
“舅父舅母關心則亂,表姐心善,左右你我去做惡人。”
宣沉苦笑。
他微微坐直身子。如何打算,他其實已有章程,就等著合適的時機。
他放下這些糟心事,稍稍正色詢問。
“你覺得三皇子姬謄如何?”
宣沉:“姬紇同他走的頗近。”
“我也留意出姬謄膽怯,倒是願意親近你。”
若不然,即清喊姬謄入宮,他怎麼二話不說就去了。
崔韞睨他。
他沒說姬謄如何雲雲。隻是用最漫不經心的嗓音道。
“淮安王謀反,斬,父母妻妾子女,絞。闔府上下四百多條人命,一並處死。是當年官家下的令。”
崔韞淡漠:“皇命不可違,你可知是誰領命前去行刑?”
宣沉心口一跳。
崔韞涼涼道:“是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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