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珣愕然。他來回環視一圈,壓低嗓音:“你如何得知?消息可靠?”
崔韞平靜無波道:“我入朝為官,在官家跟前辦事也已是多年。”
爀帝的為人,他早就摸透了。
謝珣沉默,難怪同應公公打照麵時,他就察覺不對。也就準備將計劃提前布局。不過,他到底留有一分心神在沈嫿身上。
“你今日怎帶她——”
一語未完。就聽崔韞淡淡:“恭喜了,謝駙馬。”
饒是謝珣,也險些被崔韞一句話氣的吐血。
怎麼,真當你表妹,提都不能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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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席這邊香風陣陣,沈嫿左右張望的跟在謝宜寧身後。
“謝女娘。”
“謝……”
聽到聲聲寒暄,謝宜寧麵色一白,她嚇得將頭壓低,隻顧埋頭往前走。
沈嫿一時間沒跟上。她鐵頭似的也不急。反倒頓足津津有味的聽著那些女娘抑製不住的驚歎。
“瞧見了嗎?是崔侯,他身側那個是謝家那位,這倆人站在一處實在是養眼。”
“他們怎麼走到一塊去了?難不成崔侯陪著謝世子一道送謝女娘過來?先前早有傳聞,崔侯有心儀的女娘,原來是謝宜寧?”
“不可能!崔侯能看上謝宜寧?就她?往日裡膽小又蠢,崔侯看上我都不會看上他。”
一行人說著說著,就見身側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沈嫿眸光亮晶晶。
“你——”
沉默,隻因看清女娘精致的眉眼。
很快。
“你是哪家的女娘,我從未見過!”
適才大放厥詞的粉衣女娘質問:“我竟不知,五公主請的女娘裡頭,竟有如此不知禮數的!”
沈嫿有些受傷。
她不高興的抿唇,八卦也不聽了,抬步就要走。
“讓你走了嗎?”偏偏身後之人不依不饒。
“嚇著我了就想走?你知道我阿爹是誰嗎?”
沈嫿在忍與不忍之間抉擇兩難。
好想罵她。
好想罵她。
好想罵她。
沈嫿認了,她很真誠道:“我又不是你娘,管你爹是誰。”
這句話一出。粉衣臉色大變,
隻聽輕微的嗓音傳來,帶著顫意。是發現沈嫿沒跟上咬牙瑟瑟來尋的謝宜寧。
“莫刁難她。”
她怯怯小聲道。
“唐家女娘,她手無縛雞之力最是柔弱不過,又是頭一次入宮。”
粉衣女娘冷著臉:“看在謝女娘的份上,不刁難也行!那她是誰!”
謝宜寧嚇得後退一步。
沈嫿顫巍巍的捂住心口。
“糟糕。”
粉衣女娘:?
沈嫿溫吞:“我也好怕哦。”
她隻是個闊女娘,為什麼要遭遇這一切。
粉衣女娘:“你們什麼意思!合著當我是母夜叉!”
謝宜寧一抖。
沈嫿有樣學樣,跟著一抖。
粉衣:“你自己說,你是那個府邸的!”
“我說了你要怎樣?”
粉衣見她還敢頂嘴,當下怒:“我定修理你!”
沈嫿軟綿綿:“好呀。”
謝宜寧剛要認可沈嫿和她是怯懦畏生人的一路人時。就見女娘毫無心理負擔道:“唐女娘好,我是——工部尚書府的韋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