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就不懂,何必裝懂?”
沈嫿嚴肅道:“倒是用了蘇繡的施針之法,卻毫無渾厚感,失之毫厘差之千裡,梅花光線明暗難分。”
“然,總體下來絕非蘇繡。”
沈嫿說的很仔細。女娘在最後刺繡方麵的造詣頗深,也最是見不得外行將天下的繡品靠著一張嘴,隨意普及。全說是蘇繡。
蘇繡有蘇繡的特點。
它美得獨特。
好在,她未真將絹帕送給韋珠珠,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隻聽鑼鼓喧天,上場蹴鞠的女郎君們早早準備妥當,姬詩敏走在最前頭。
場地很大,右側是女席,左側就是男席。
姬詩敏一眼就鎖定了席位上的謝珣,她頓覺嬌羞卻又是遺憾。
謝珣若是上場,定然能贏。
武將哪裡會喜附庸風雅的女娘。將軍崔暘就是例子。他的先夫人可是蹴鞠取得好彩頭的,而崔宣氏隻會念幾句酸詩。
鼓聲愈發激昂,打鼓之人揮汗如雨,手下動作加快再加快。留下重重的最後一聲。
蹴鞠正式開始!
姬詩敏全身心投入,可謝珣卻不曾看她一眼。
男席這邊。
姬霍吊兒郎當的往嘴裡扔著花生米。
“沒勁!”
“男女席為何分開做!”
“我沒法看女娘,起早來此,是不是閒的有病!”
“怎麼,宮裡的花生米鑲金麼?”
他吵的崔韞頭疼。
崔韞淡聲道:“此次不同於往前蹴鞠,請帖並非以府邸發放。”
姬霍:“也是,上回我父王母妃都來了。”
有長輩在此,自無需在意這些。
姬霍鬱悶。他癱在座椅上。
“蹴鞠有什麼好看的!”
“我父王讓我借著這次機會相看,就這樣,相看什麼!”
姬霍:“好想成親。”
崔韞:“世子先遣了那一院子的小妾再提這些。”
“你這不是剜我的心麼!那些珍珍翠翠蓮蓮什麼的,我哪裡舍得。”
說著,他環視一周。
“謝珣適才還坐著,眼下人去哪兒了?你可瞧見了。”
崔韞不動聲色:“不知。”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喊。
“不好了,二皇子朝女席那邊跑了,攔也攔不住。”
姬霍鄙夷。
等等!女席!
他一下子來了精神!
“不用著急!”
“你們坐,繼續看蹴鞠。”
他興奮的呼籲。
“本世子責無旁貸,定將他帶回來!”
他剛走不久,謝珣這才施施然歸。見姬霍的位置空著,他也不曾多問。
席位上的人來回走動,借著機會相互攀談。謝珣離席不過片刻功夫,自無人會留意。
“今日一事,多虧侯爺提點。”
他儼然安排妥當。
姬聰就是他暗中引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