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聰疼的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而他的下擺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響,有什麼在溢出來。
姬詩敏隻覺耳側轟鳴。
完了。
果不其然,她等到的不是賜婚聖旨,而是爀帝本人,他牽著崔絨。
與他一道前來的是鄒皇後,太子,靜妃,四皇子。
齊全。
小包子噠噠噠跑到崔韞那邊。
爀帝:“怎麼回事!”
太子至,在場的人全部跪下。烏泱泱的都是腦袋。沈嫿不曾見過如此場麵,她反應慢人一圈,左胳膊被崔韞拉住,右胳膊被謝珣扯住。
兩股力將她往下拉。
女娘被迫跪地。
她穿的多,一點也不疼。
沈嫿不可置信。
她珍貴!稀有!的貂!上回卡在假山裡都不舍得被刮破。那柔軟的毛此刻和地麵零距離接觸。
地上還有姬聰搓的泥。
沈嫿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
太醫上前正骨。
鄒皇後眼皮直跳。再見那些女娘多半發髻淩亂麵帶恐懼。
靜妃當即紅著眼衝上前。
“五公主!”
“你幼時在聰兒藥裡撒土,我能當你年幼無知,你出宮養病,我也心疼你身子孱弱。可他到底是你皇兄!你為何這般糟踐他!”
姬詩敏:“不是我!”
“你還狡辯!”
“靜妃。”鄒皇後出聲。
“此事尚——”
靜妃顯然不聽,她生生打斷。
“這是宮裡舉辦的蹴鞠會,是椒房殿親自送的帖,更有前前後後的宮婢侍衛。娘娘要說什麼?還要說他不該來女席?”
“這是第幾回了!為何又這般誅心的害他。他受的苦還不夠多嗎?”
鄒皇後溫聲:“此事若真是小五之過,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什麼叫若真是?暈的是我聰兒,傷的也是他。娘娘若要包庇大可不必說這坦蕩之言。”
這是皇家醜事。爀帝勃然大怒。來稟報的太監支支吾吾,他就提著一顆心,卻不想會是如此!
丟臉至極!
皇家威儀何在!
“看你們乾的好事!”
他拂袖而去。
姬妄壓著怒火,尤其過來之前他得知爀帝有意將姬詩敏指給謝珣。
可笑!他皇妹遠嫁生不如死,憑什麼姬甀的妹妹能入輔國公府的門!
他可不同意。
“母妃。”
他隱忍不發,對靜妃道。
“先帶二哥回去。”
他的話,靜妃自然是聽的。不過她走之前放話。
“今日之事,五公主最好有個交代。”
眼看著人走了,鄒皇後卻知還有場硬戰要打。
皇上那邊的,靜妃那邊的……
她已然顧不得不爭氣的姬詩敏了。
“今日一事,本宮不願聽到宮外有任何詆毀皇室的謠言。”
事實從她嘴裡而出,輕飄飄的成了一句謠言。
這話是對赴宴的人說的。
皇後一走,鬨劇結束。
眾人稀稀拉拉的起身。
沈嫿如跪定般一動不動。崔韞拉她,女娘甩開。
男子驚訝俯下身子:“你這是同我鬨脾氣?”
哪料沈嫿眼圈紅紅的。
女娘很少哭的,這次是真委屈了。
她癟嘴:“我的貂。”
本該白的不沾一絲塵灰。
謝珣頭疼。
他清楚,這樣的沈嫿不是能和她講道理的。她甚至能和你犟到天荒地老。謝珣沉默後頭退一步,將舞台留給崔韞。
崔韞:“洗洗就乾淨了。”
女娘表示聽不見,她嬌氣嗚咽一聲:“你還扒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