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韞聽畢,他眉心一擰。
他即便一手遮天,也實在不能保證,女娘定會無虞。這種空假話,他說了,沈嫿也不會信。
沈嫿:「表哥怎麼不說話?」
他的唇張張合合,最後成了一句:「白燈籠軟酥牛肉還吃不吃?」
「吃!」
女娘一聽這話滿血複活。
下一瞬,沈嫿怨念:「可一線天酒樓每日隻賣十盤。這個點了,早就沒了。」
崔韞低聲:「錯了。」
「這會兒,怎不想著借著我的勢?」
崔絨倏然抬頭:???
她儼然還記得。
——二叔,魚翅燕窩又沒了。
——下回早些來。
——我不能命令……
——若人人如此,酒樓哪還有規矩?
憑什麼!她不可以,沈嫿可以!嫉妒讓她扭曲!
她!可是郡主啊!
沈嫿抬眸,這會兒還很為崔韞著想:「都說酒樓背後東家不簡單,天子腳下的盛京同豐州到底不同。若是因此得罪了人……」
這時,點菜的小二入內。
「客人今兒吃些什麼?」
沈嫿眨眨眼,她小拇指翹起來:「白燈籠軟酥牛肉。」
小二:「今日已售罄,娘子不妨明兒得早再來?」
沈嫿一錘桌子,驕橫跋扈。
「你知道他是誰吧,你們一線天反了天了。侯爺要吃,竟敢說不賣?」
「不是說不賣,小的……」
「那就將明兒的份額今兒提前用了。」
「管你們後廚如何打算,左右不上也得上。」
她將紈絝和無恥演繹的淋漓儘致。
小二頂著壓力:「娘子還要點些什麼菜。」
沈嫿不免有點爽,她甚至有些快樂。
「酒樓限額的菜,招牌菜,最好是隻剩下一份的,都搶來給侯爺!」
小二:你這就過分了。
崔韞輕笑一聲。
小二小心翼翼的瞅向崔韞。
崔韞微微頷首。
小二一個激靈。
東家早些年就放話,日後來用膳,無需走特權,便是小郡主來,也亦是如此,該是什麼規矩,就是什麼規矩,可眼下,卻是說破就破。
沈嫿催促:「不成嗎?」
「成!」
「侯爺要吃自然是有的。」
「客人稍等,我這就去後廚說上一說。」
沈嫿沒曾想,崔韞的名號這般好使。
她甚至開始後悔,往前為了一道菜,早早的趕過來,隻為拚一個名額。
「等等。」
沈嫿不免膨脹了。
「客人還有何吩咐。」
沈嫿:「記住我的臉。」
小二一愣。
沈嫿身後若有尾巴,早就瘋狂搖擺了:「日後我單獨來,怕是也要為難後廚了。」
沈嫿:「我隻吃售罄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