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沈家當成素有病美人稱號的月季,養了數十載,經不起半點風雨,嬌弱的不像話。
可……
她信任沈巍,尤其在阿兄阿娘去後的那些日子。女娘開始整宿整宿的難眠。她以為她命硬,母,兄是被她克死的。
沈嫿沒忍住抽噎一二。
“阿兄。”
沈嫿低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砸。
“當時山崖……阿娘很疼吧?”
“她中了數劍,鮮血淋漓。最放不下的是你。”
“漾漾,阿兄讓你知曉,不是讓你哭的,隻是你該知道他是個什麼人。”
女娘眸中乾澀的不像話:“香料本該是給阿娘的,他是不是早已料到,阿娘最後會給我。如此,我身子差了,阿娘無心繡坊,他就可以得逞了?”
“他後頭給足我銀子,是不是因為心虛?”
謝珣也不知讓她知道這件事,是對還是錯。
“阿兄恨他,可也清楚,至少他對你是上心的。”
可……這些遠遠不夠填補他的**。
他利用沈嫿一次,就對他愈發縱容。
故,再後來,給沈嫿帶的熏香裡頭,沒了那致命的一味香料。
可那時沈嫿的身子已經不行了。流水般的補品,也無濟於事。
————
回了東院後,女娘受傷的縮在榻上,身子貼近牆。時不時用手去擦眼角的淚。
時間久了,頭也開始陣陣的疼,淚眼婆娑間,眼皮腫的不行。
崔韞彎腰給她蓋好被褥。
她忽而癟嘴。
“是不是我哭起來特彆醜?”
“不醜。”
“那你去寫八百字誇我美貌的文章,念給我聽。”
崔韞一頓。
沈嫿就像個鬨脾氣的貓兒:“你遲疑了,你不願意,這很難嗎?你是不是還覺得我無理取鬨?”
說完這句話,女娘將被子扯過頭頂,是不願同他多言的姿態。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手輕輕一扯,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眼。
“我不是有意欺負你的。”
沈嫿:“我現在看見誰都想嗆。我平素還是挺講道理的。”
她有氣無力:“你快走。”
崔韞沉默的脫下布靴,上榻。將人連著褥子一同扯入懷裡。嗓音從頭頂傳來,清越入耳。
“我隻是在想一件事,失了神。”
沈嫿看著他。
“你還真以為八百字就難倒我了?可這種事,對表妹不妥當,唯有新婦才合適。”
他說:“我在想同你說這些話,算不算乘人之危。”
女娘不語。脖頸處開始泛紅。
他將被褥扯下一角,怕她給悶壞了。
“睡吧,天塌不了,你阿兄回來了,我也一直在。”
她嗓音悶悶的:“你還挺不擇手段的。”
“你是不是娶不到我,心裡癢的不行,覺得這輩子都沒盼頭了?”
崔韞悶笑:……“是啊,還等沈娘子救命呢。”
也許是夜裡總是缺少理智。又或者,她開始患得患失想將眼前之人牢牢抓住。女娘眼兒烏溜溜轉了一圈,也不知在想什麼。
不過多時她掙了掙。崔韞隻以為將她困的不舒服了,剛鬆了力道。卻不想下一瞬,她掀開被褥,整個身子滾到他懷裡。
沈嫿眼圈雖紅,可亮晶晶的看著盛京城內貌若皎間月的崔韞。
“那你得這樣抱我才行。”
“新婦你得翻四倍!八百字打發誰呢。”
撒花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