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沈嫿都要忘了。
“早就做好了。”
她從榻上起身,朝裡屋而去,很快,抱著縫製完工的衣袍出來。
雅致的紋線滾邊的象牙白衣袍被疊的很整齊。
沈嫿其實沒費多大心思。也沒有特地施展繡活。可出她手的繡品,也自然不凡。
幾日就完工了。
謝珣便是這會兒來的,他還沒入院,就聽裡頭清軟熟悉的女音。
“我本是準備給阿兄繡蘭花暗紋的,可衣袍給你了,再用蘭花倒有些不合時宜,也就改成了竹子。”
竹子比蘭花繡法更簡單,可要講究的也不少。需要斜纏針繡莖,再用搶針繡葉。一針包一針,一針平一針,深色線重疊淺色線……
竹子寓意清雅君子,還有……堅韌。
崔韞長相清雅貴氣,又是世人眼裡的君子。雖是假象可模糊去想也算配得。
謝珣:???
什麼叫做給他的衣袍給崔韞了!
他剛蹙眉,就要大步入內,就見小七淺笑的走了出來。
“謝世子。”
謝珣死死看著裡頭。
她看著女娘走近崔韞。將衣袍送到他懷裡的同時,還往前湊去。
她眼兒亮晶晶的,白嫩的小手輕車熟路的攥住崔韞的衣擺,期許的同他說著什麼。
謝珣有點不大好。
他甚至有點臉黑。
他艱難的挪開視線,語氣僵硬的不行:“你隨我來。”
小七:“是。”
謝珣在院外逗留的事,崔韞早就有所察覺,可他不曾分半點心神。
沈嫿:“怎麼樣?”
女娘仰著頭,彎了彎唇:“我有意將那些遣散的繡娘一並聚齊。這也不是難事。”
“一副好的繡品如何也要幾個月的功夫,我來盛京後每月給她們照舊發例銀,她們也不曾外出找活,多半閒暇家中。”
可……如何能閒的下來?刺繡早就成了她們生活的一部分。總是忍不住拿起針線。
“這些時日,她們在家中,得了我的信後,便請點了一二,小件的繡品就有十三副,大件的還未完工,有六幅估摸著諸多繡娘一並趕製也要幾月後,你也彆嫌少,這些老繡娘的繡品都不是凡品。”
可不是那種的隨便繡繡。
崔韞垂眸看著她的手:“你在求我?”
沈嫿皺眉:“你這個求字,我就不喜歡聽了。”
她白嫩嫩的臉上理直氣壯:“我是憑著你我的關係,有意關照咱們一風堂!我都不考慮盛京的其他繡品鋪子。”
雖說會是聘禮,可到底還沒定親。
“我也相信,那些繡品入一風堂並非難事。”
女娘:“我隻是提前招呼你一聲。你記得去通知掌櫃,回頭那些繡品都得放在最顯眼的地兒。”
她知道崔韞甚少去管一線天,一風堂的事。全權由掌櫃打理。
“你且讓一風堂的掌櫃配合著我些。”
崔韞心下有了成算:“還有呢?”
“能不能把聚朝閣給直接查封了?我真的不爽很久了。竟然還敢張嘴就來,找了塊破布,說是我阿娘的手藝!這我能忍?”
崔韞:“你是讓我……”
沈嫿指尖點了點自己:“紅顏禍水。”
隨後,她指向崔韞,慢吞吞的表示她的惡毒:“以權謀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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