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信了最好,若不信,這風聲隻要吹出鄒府,就能成真。
女娘的名聲最不能毀,稍有半點汙漬,隻怕這世道裡活著都艱難。
何況,便是最後,查到公主頭上。難不成對爀帝最是忠心耿耿的崔侯還會為了一個頂到頭的表姑娘同皇家翻臉?
絕不可能。
也是她倒黴。
這人呢,命不好,還囂張,便是死了都活該。
春獵那日,她若是老老實實被蛇咬了也就算了,偏偏自聰明,將公主嚇得魂不守舍,不然,公主怎會懷恨在心?
影五聽的真真切切。沉著臉很快回去,將此事一字不漏的告知。
謝珣在見影五歸後,便離了席,朝沈嫿那邊而去,得知此事,將手中茶盞都給捏碎了。
崔韞眼底冷冽暗光浮動,似嘲非笑其自不量力。
“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此話何意?”謝珣問。
其實,他對姬詩敏的印象很淺,屬於真正謝珣的記憶他也沒有。
“她為中宮之後,自幼便刁蠻。先前離宮,可不是所謂的養病。”
什麼身子虛弱,得靜養,統統都是假的。也就天家將知曉實情的奴才全都捂了嘴。以為瞞的嚴嚴實實。
“世子可知陳郡袁氏?”
陳郡袁氏也是大祁有名的家族,當年太祖皇開國前曾受傷,命懸一線流落於外,便是受了袁氏祖先的救助恩惠。
袁家在太祖皇在時,也是相當風光的。
可如今袁氏家族全都隱於世,已多年未有其蹤跡。
謝珣自然清楚,姬謄自回盛京後,便一直暗中打探袁氏的線索,隻道袁氏後輩有一人足智多謀,自幼雲遊四方,隻怕有了消息就會親自去請其出山。
可崔韞突然提及,又怎會不讓人深思。
謝珣不免又想起,他對袁家那支零破碎並不全麵的印象。
七年前,袁家最出息的一脈,袁老太尉以年老昏聵為由請辭,攜袁氏一族全部離去。當年轟動一時,也就是如此,太尉一職最後才落到鄒後一母同胞姊妹夫婿唐家身上。
有人說袁家形行事夠灑脫,也有人袁家最受寵的小孫女故去後,袁老太尉不願留此傷心地。
謝珣仿若捕捉了什麼,他倏然看向崔韞。
崔侯頷首。
“袁家幼女為其所害。”
要知道,當年姬詩敏也不過十歲。
隻因起了些爭執,一把匕首就刺了過去,換來血濺三尺。
皇家子嗣殺人,還真不算什麼。
便是大宅院裡的婦人,又有幾人手裡沒沾血?
當年的鄒府正是權勢滔天,很快姬詩敏被送去莊子裡養病,無非是避嫌。
可姬詩敏就算在莊子裡,這些年其實也不安分。
謝珣平素溫和謙遜,可隻要涉及沈嫿安危的事,也免不了動怒。
他甚是沒法想象,女娘若是真被算計了,他怕是會冒大不韙也要將姬詩敏給殺了。
沈嫿一直沒說話,她保持一個動作。神色鬆怔,好似被這一番所言給嚇著了。
謝珣正要寬慰,卻見女娘有了反應,死死擰著眉,敬業的她猛的掏出胭脂,左看看,右看看,又湊近聞了聞。
沈嫿自言自語。
“這胭脂是新品,價格不菲,一小瓶便要一百兩,可我頭一次用,這也不知防不防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