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翻來覆去的念。
她以為是一廂情願,卻不知念念終有回響。
黑暗中,她唯有輕輕歎息一聲。
翌日一早,喜鵲啼叫不止,蹦蹦跳跳的在屋簷上嬉戲。
一切都在預料中發展。
早朝期間,爀帝的精神並不好。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應公公尖細的嗓音傳來。
昨兒的事,眾朝臣心有餘悸。便是有事也不敢今日提。
然,崔韞動了。
他不疾不徐的行禮。
“衡州知府周章平一案,疑點重重,未有大理寺的批準複審,刑部卻早已將人緝拿入獄。”
這是很早之前的事,他曾在爀帝麵前提及,可爀帝卻讓他的手不要伸那麼長。口口聲聲維護鄒威。
崔韞看向鄒威。
“可我卻得知十日前,周章平便死於牢獄,鄒大人可否能給個解釋?”
周章平死了?
舒禦史一口老血險些吐出來。
他很快上前:“周章平是衡州百姓眼裡的父母官!這些年功績件件擺著!偏偏有官員吃飽了撐的指控他貪汙,剝削民脂民膏。”
“他好不好,衡州百姓最是清楚!這些時日,衡州的人一批又一批來盛京無非都是為了周章平的事,奔波無路隻能刑部衙門那裡日日堵著!就等著事情查清將人接回去!百姓能做到這個份上,臣便覺得,他是個好官!”
“鄒威!人是怎麼死的!”
鄒威煞白著臉,嚇得伏地。
就在這時,外頭侯著的公公入內。在應公公麵前低耳幾句。應公公思忖一二,附在爀帝耳畔低語。
爀帝疲倦不已,到底還是:“宣他進來。”
很快,謝珣一身便服入內。和邊上著官服的臣子,形成鮮明對比。
謝珣入殿,跪下。
輔國公上前幾步,至謝珣身側,掀官服跪下。
“雖說不合時宜,可臣有事要奏。”
他身子挺的極直:“臣妹謝芙被害身亡,求皇上做主。”
此言,同樣驚起千浪。
顏坤大驚。
昨日的事,令爀帝一宿未眠,本就不安。可偏偏一樁事跟著一樁事,讓他焦躁不已。
謝珣將手中之物恭敬的呈上:“這便是罪證。”
“姑母之死祖父心懷愧疚,受不了打擊,為此纏綿病榻,短短一月,謝家辦了兩場喪事。”
他雖不著官服,可也是實打實的武將,自然可稱臣。
恭親王上前:“什麼意思?是為人所害?”
“王爺可還記得十九年前的布政使朱大人?”
不等恭親王說話,爀帝便道:“朕記得,當年派舒禦史去徹查朱府,他畏罪自殺,那朱夫人卷錢財至今未有蹤跡。”
“皇上,並非自殺。”
“朱大人是為人所害。”
謝珣看向冷汗連連的顏坤。
“都說朱夫人患有痼疾,平素見人也全都戴著冪蘺。”
他一字一字的問:“可臣剛得了朱夫人生前的畫像。正同顏夫人有八成相似,便問問,顏大人可知她身在何處?”
這一問,實在耐人尋味。
顏坤耳邊嗡嗡直響。險些站不住。
他聽到謝珣道:“臣指控顏坤,一殺我姑母,二殺害朝中重臣,三更犯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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