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件正紅小衣,倒極襯膚色。”
他嗓音懶懶散散的,生怕沈嫿不知,還不忘提點。
“便是伱前兒夜裡被我脫了的那件。”
沈嫿:……
你還敢提那晚啊!
她努力保持微笑。
“想看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你若真喜歡,那就送你了。”
崔韞淺淺一笑:“我知去衡州後,不知何時歸,可你也不該送我小衣,讓我夜裡取出來睹物思人。”
“娘子。”
倚翠推門而入,手裡提著茶壺。
茶水是她親自煮的,廢了些時辰。
“這荒僻山林,婢子聽聞,夜裡恐又有飛蟲,便一並取了幔帳來,免得擾了您歇息。”
她是很周到的。卻不想第一眼瞧見的是崔韞。崔侯手裡還把玩著娘子換下來的肚兜。
倚翠的嗓音越來越低,險些維持不住笑來。
她想……,她大抵來的不是時候。
崔韞神色淡漠。他將小衣朝袖口一收,去木凳前坐下,繼續喝茶。
茶水的味道不好,可他顯然不挑。
“進來吧。”
倚翠暈暈乎乎的放下茶壺,快速的將幔帳鋪上。做完這些,忙急急退下,不忘將房門關上。
沈嫿也的確累了。
她語氣硬邦邦的:“你喝的是我喝過的茶盞。”
崔韞脾氣很好:“那我還給你?”
你怎麼不說把小衣一並還給我!
沈嫿存了一肚子的火,儼然她可以和崔韞徹夜爭議。
“你可知那藍衣少年郎是誰?”
沈嫿一言難儘:“我想,我們應該先吵一架。”
雖然說床頭吵架床尾和,沈嫿覺得,她和崔韞沒法合。
她就想吵架。
然後將人轟出去。
“他姓汪。若是沒記錯,豐州知府也姓汪。”崔韞道。
沈嫿很衝:“我管他姓汪還是姓崔,便是他隨我姓沈,我都不在意。”
女娘願意再給崔韞一次機會。
她剛沐浴,杏眼濕漉漉的:“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崔韞取過棉布,蓋到沈嫿頭上,給她擦拭。
他沉思著怎麼開口。
女娘奶凶奶凶的扒拉著他的臉。固執的仰頭看他。
“那你說說,你錯哪兒了。”
他無奈:“我昨兒都在大理寺待著,得閒後,便追來了。一日沒用膳,也就適才吃了麵食。”
沈嫿抿了抿唇:“你明知我問的不是這事,不讓你擦了。”
崔韞定定看她一眼。
“行。”
他身姿頎長,朝屏風那處走去。
水還溫熱著,是女娘用過的,帶著濃鬱花香。
崔韞也沒讓人去換,準備直接就著用了。
他轉頭看向錯愕的女娘。
“去榻上等著,我洗完再慢慢同你解釋。”
憑什麼讓她等?
沈嫿剛擰眉。
“你現在就解釋!”
崔韞眼裡翻湧著暗色,下一瞬,他把人拉至十身前,不顧女娘反對,拉著她的手從胸膛往下。
指尖和布料的輕磨。
“我思來想去,此事沒法解釋。”
帶動著她的手再往下。
即便隔著衣擺,細嫩的掌心滾燙的嚇人。沈嫿的眼兒睜大。
這……
“感受到了嗎?”
“它也同我那般心悅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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