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外的兩座石獅子,威武霸氣。沈家宅院也很是氣派。在豐州城也算數一數二了。
沈瞿沉著臉,一路朝凝韻院而去。
而凝韻院的沈薛氏正發好大一通火。婢女送上來的茶盞被她黑著臉拂開。
“我娘家的人住著怎麼了?我侄兒命苦去年被一隻畜生壞了根子,我做姑母的自然心疼。礙著你們二房什麼事了?弟妹,你莫忘了,是我念著老爺同小叔手足情深,這才點頭讓你們搬回來。你往前過的什麼日子,眼下過的又什麼日子?”
沈朱氏卻不願同如此粗鄙之人爭執。
她阿爹可是州判。
她是州判之女。
“大嫂,你何必動怒?”
“你娘家那些人連規矩都不知。你那侄兒更該管教。回頭可彆拖累了咱們瞿哥兒。”
“何況,你當我不知?雖說分了家,可你點頭如何不點頭又如何,這家可不是你能做主的。”
沈朱氏便是不願承認,可她也清楚,那個她最是瞧不上的庶子,如今是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了。
“瞿哥兒這幾日同我阿爹日日應酬,日後若是成了,可是要同知府大人一道喝酒的。如今繡坊是不比先前了,可隻要攀上知府大人,於繡坊而言有利無害。沒有我們二房,大房寸步難行。”
說著,她很有派頭的緩緩起身。
“大嫂,你也莫同我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了,這沈家,是瞿哥兒親自請我們回來的,他這人念舊,雖認你為母,可不忘生恩,自然也舍不得生母不是。”
這一句話,讓沈薛氏狠狠擰眉。
沈朱氏卻才踩著勝利的腳步離開,這一次給她扔了個下馬威。
要說算計沉浮,沈薛氏自然比不得沈朱氏。
被那麼一擊,所有理智都沒了。
她氣的渾身都在發顫。
“知府大人?”
她冷笑:“他那父親不過是小小州判,平素在知府大人跟前說話都資格都沒,如今瞿哥兒日日花錢如流水,賬上的錢請這個,請那個,他父親吃的滿嘴都是油,也沒見真請來知府啊。”
若不是……
若不是她念著沈鶴文,為了日後私會方便,這才一忍再忍!
沈朱氏有什麼可囂張的?她的男人,昨兒夜裡還摸進她的榻。
至於沈瞿。
她如今叫的阿娘是她!
他是聰明人,絕不會虧待她了她。
沈薛氏努力平複呼吸。
就在這時,有人大步入內,便是外頭的婢女通報都來不及。
沈薛氏壓下怒意。
“你怎麼來了,不是剛出去查賬嗎?”
沈瞿逼近,冷冷質問:“阿娘在漾漾藥裡下了毒?”
沈薛氏:???
什麼毒?
“她身子本就不行,我一直說留著她有用,我的話阿娘是前腳應了,後腳這就忘了?”
“你說什麼?”
沈薛氏氣急敗壞:“我瘋了給她下毒?她吃的那些藥,都是身邊婢女親自煎的,旁人碰都碰不得,防的跟什麼似的。”
她的神情做不得假,可沈瞿卻半信半疑。
沈薛氏自入門,便同沈嫿不合。她是最有可能對沈嫿下手的。
沈薛氏沒好氣道:“你好端端提她作甚?晦氣!”
沈瞿看著她。
“沈嫿回來了。”
沈薛氏呼吸一頓:“回來了?”
“她回來作甚?”
那小賤蹄子,怎麼沒死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