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珠從外頭進來,見著女娘指尖用繃帶纏著,不免驚呼一聲。
沈嫿虛弱:“受傷了。”
“啊,可有上藥?”
沈嫿仰頭,看了眼外頭的天色。
幽幽出聲:“沒事。”
“死不了人。”
凝珠:!!!
奉藥入內的倚翠:……
女娘昨兒夜裡就去了她屋裡。慘兮兮的用早就愈合的手指嬌氣的指給她看。
她很作,卻讓人憐惜不已。
“受傷了。”
“得上藥。”
她吸了吸鼻子,似凝出愁色:“漾漾可疼了。”
不知為何,倚翠總覺得沈嫿情緒起伏的不太對。尤其根據女娘的要求將繃帶纏了一圈又一圈後,沈嫿依賴的把頭抵在她肩上,也不說回屋。
她便輕輕安撫女娘纖細的背脊。
“娘子可是明兒要見那群人,心下不舒暢?”
女娘搖頭。
“娘子晚膳用的少,可餓了?”
女娘還是搖頭。
倚翠還要開口,就聽沈嫿幽幽的吐出一句話。
“誰知呢,韋盈盈的命真好。”
倚翠不再回憶,將湯藥送到繼續虛弱的沈嫿手裡。
“藥這會兒溫熱著,娘子快些喝了,早膳做了您愛吃的烤芋,金乳酥。你昨兒不是說想吃合武街的奶油燈香酥和豆餡的透花滋麼,一早,成媽媽就去買了。”
沈嫿眼眸一亮,這才精神了些。
而沈家那邊也總算有了動靜。
沈瞿早早就去了沈薛氏院裡。
他一來,什麼也不說,隻是低頭喝著茶,沈薛氏有意耽擱的心思也隻能擱淺。她心裡有怨懟,可忍了又忍到底沒說什麼。
“走吧。”
她的語氣冷硬,透著不耐煩。
沈瞿起身,恭敬的扶著她,往外走時,溫聲道:“兒子知道,今日一事委屈阿娘了。”
從頭到尾,他一直在模仿沈雉的儀態。
沈瞿也有意解釋:“那汪知府同盛京裡頭的舒禦史早些年是同窗。最看重的就是禮數規矩。若是外頭那些風言風語傳到他耳裡,隻怕不好。”
“兒子剛得了半人高的紅珊瑚,漂亮的很,想來隻有擺在阿娘屋裡,才是亮堂。”
這些話,很是熨貼。
沈薛氏臉色也好轉了不少。
她便道。
“也罷,做母親的,總要替你考慮。便是在她那邊低個頭也無妨。隻有有助於你,做什麼都值得。”
沈瞿感動的微微一笑。
二人沒耽擱,一同去了沈嫿的宅子。
此時大門緊閉,絲毫沒有待客的意思。
沈瞿上前,輕輕敲動門環。
很快,裡頭有了動靜。小七不耐煩的開門。
沈瞿很有禮數:“我們來尋……”
一語未完。
小七麵無表情的‘砰’的一聲,關了門。
為此,沈瞿麵色一沉,可到底還是忍辱負重的繼續敲門。
“我是來見小妹的。”
下一瞬,裡頭傳來罵聲。
“什麼人啊,懂不懂規矩?娘子早膳還沒用,難不成還要餓著見你們?真當自個兒是什麼角兒了?要麼等著,要麼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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