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表麵上卻是雲淡風輕:“不必!”
可沈嫿沒想到,崔韞信了。
手裡的黑棋仿若燙手山芋。
隻見她快速出擊,拾起棋盤上的白子,飛快的將黑子換上去。
做好這些,沈嫿舒坦了。她小拇指翹起來,朝崔韞做了個請的姿勢。
“到你了。”
崔韞神色如常,絲毫沒意外。不緊不慢的落子。
沈嫿樂此不彼繼續作弊,撿起白子,換上黑子。
很快,局麵徹底反轉。
女娘矜嬌抬著下巴。
崔韞眼眸幽深,半響,他低笑一聲。
“輸了。”
“心服口服。”
女娘得意的晃了晃腿。
等回了澄園,天際泛起魚肚白。
即便再困,她也不忘沐浴。
等她噠噠噠出了盥洗室,便上榻就寢。她儼然尋到了與崔韞同榻的相處形式,像是為了完成某種儀式般,女娘明明眼皮沉的睜不開,還不忘等著崔韞回來,她撐起身子,半趴在他懷裡,敷衍親他的唇。
一蹭,一咬,。
濕潤柔軟。
崔韞呼吸急促,眼角微紅。點了火的沈嫿做好這些,卻負心薄幸的躺回去。
崔韞沉沉吐出一口氣。正準備去隔壁歇下。
耳側又傳來動靜。
“我。”
她打著哈氣軟軟說:“我明早想吃鮮筍蝦仁的餃子。”
她明明很困,可又念及一事。
礦山那邊的事,還需崔韞循循善誘,方可取的何家信任。
真正的考驗隻怕還在後頭。
比如崔韞登何府。還有……
沈嫿揉著眼,忙將女眷席麵的事一一告知。
“節度使同何家來往密切,隻怕也牽扯其中。”
崔韞手裡的名單裡頭,節度使便在首位。這才是衡州最大的一條魚。何知州算什麼,抵多算是聽令出麵的。
他失笑:“你這一趟倒不是白去。”
“這是自然,你莫小瞧我。”
想了想,她又道:“邱家這次雖也在場,可隻怕身在朝營心在漢,你若想打聽,沒準能從他嘴裡撬開些消息。”
崔韞溫聲道:“好。”
他沒道,來衡州的第一件事,便是將邱大人給綁了。
見他上心,沈嫿這才心安了不少。
她見過崔韞的傷,從小臂處一路蜿蜒而上。哪裡是小傷?若是再深些,隻怕能挑斷了筋脈。整隻手都廢了。
她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如鯁在喉。
女娘比誰都清楚。
人心難測,世情如霜。帝王昏庸,奸臣當道。總要有人出麵匡扶亂世。
崔韞所為,何嘗不是不得不為。
大義在前,她能攔嗎?
不能。
女娘隻能含蓄道。
“周章平敗,其妻境遇你該知曉。”
她很小聲很小聲道。
“崔韞,出門在外,莫忘了,你是快有家的人。”
他眼皮子一跳,不願再忍。
“沈嫿。”
他覆在她耳側,拖長尾音聲線拉長。換了個稱呼低低道。
“漾漾。”
沈嫿撐起來,懵懵的睜眼。眼裡的水霧跟著彌漫。她歡喜捏著崔韞單薄的衣領。眉眼間嬌媚又純稚。
“你再喚一聲。”
外頭起風,吹滅了屋內的燈。
‘噗呲’一聲,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他沒在喚,隻是道。
“衣裳脫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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