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如此,尤其見了不久前影五從老漢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和一袋沒在他身上用的蒙汗藥。
可見他好糊弄的很,那人蒙汗藥都不給他用!
沈嫿低垂眼簾,洗白的指尖玩著腰間上回崔韞親自給她重新戴好的玉佩。
她還記得當時,自個兒規規矩矩的站著,看著崔韞的側顏,到底心虛。
不過,她說的卻是。
——你若讓我不高興了,下回我還砸。
他氣笑了。
——豈敢。
汪續羞愧的紅著臉:“我家在豐州,離此處需要兩日的車程。”
說著,他見沈嫿冷冷淡淡也不知在想什麼,沒有半點要和他攀談的心思,生怕她反悔。
“若送我回去,我阿爹定然會重謝你。”
沈嫿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你可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是人美心善的女娘。”
沈嫿因為這一句話態度變得和善。眼裡傻兮兮的汪續也變得格外順眼。
“小事,不足掛齒。”
“不知可會耽擱你的行程。”
“不會。”
汪續看沈嫿的眼神當即就不對了。
沈嫿這次至始至終都沒坑他也就算了,還存著善心主動提出送他回豐州。汪續感動不已,用袖子狠狠的擦著紅通通的眼。
下一瞬,他聽到女娘道。
“誰讓我也去豐州。”
“不然,你當我會特地送你?”
那小鬼都沒汪續天真!
汪續的腦子從未想過,沈嫿怎知他是豐州人氏。他隻聽瓷器砸碎的聲響。原來是那慢慢即將溢出來的感動,隨著這幾句話在稍稍裂痕。
接下來趕路的途中,並未再出事。
幾日後,馬車總算駛入豐州城。最後停在汪府門前。
這些時日,汪府上下仿若都籠著一層陰霾。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公子蹤跡難尋,本就不是在老爺管轄地帶消失,自然找人的難度高了五成。
派出去的人也就隻能拿著汪續的畫像好一番打聽,輾轉反側,竟是得了句。
——此人我見過,起先同一個老漢拉拉扯扯,也不知說了什麼,後頭一道親昵的走了。
為此,所有人都難心安。
老爺的臉愈發凝重,夫人暈厥後,病了一場日日吃著藥。
即便再憂心惶恐,夜夜難眠,汪知府也得顧及衙門的事。他換上官服,愁苦的出了府邸,還沒上轎子,就有個胖墩衝了過來。
汪續死死的抱著他。
“爹!你兒子險些沒了!”
他一邊哭一邊把眼淚往知府身上蹭。
說著,他指著身後的女娘。
“是她救了我。”
說著,他將事情原委說了一次。
“爹,您說過救人一命便是再生父母也不為過,汪家家訓兒子一直都記著,她雖隻大我幾歲,可我也願意認親喊她一聲義母的。”
沈嫿的耳邊嗡嗡直響。
可最後,所有的不可置信揉雜。
漾漾不要。
漾漾拒絕。
隨後她聽到汪知府認可的一句。
“理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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