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還不曾上報天聽!這是要將天下的讀書人全給打死了?才滿意不是!”
姬甀眯了眯眼,神色也冷了下來。
“舒禦史,你是最守規矩的人。”
“如今這般,可見我大祁遍地汙官吏使,您身為儲君,合該羞愧,老臣壞了規矩,自會去官家跟前請罪。不必儲君特地告知!”
說著,他一甩衣袖。大步朝禦書房而去。
那……還打不打了?
侍從麵麵相覷,隻等姬甀差遣。
被當眾這般打臉的姬甀的麵色難看的要命。
而,姬紇解下皇子令牌。
“去請太醫。”
“七弟!”
“皇兄天子驕子,如何能知他們的艱辛苦楚?”
姬紇嗬斥身後的公公:“去請!”
“有事……”
他正要放話,可又想到自個兒就是枚棋子,當即毫不猶豫:“舒禦史擔著。”
說著,被崔韞點撥的他朝著禦書房的位置跪下。
“求情父皇開恩。”
翰林官見狀,紛紛在學子身側跪下。
“求情官家開恩。”
一遍又一遍的喊,讓那些學子得有喘息餘地。
“求情官家開恩。”
禦書房,九五至尊負手而立。麵色陰沉的可怕。
他已多日不曾好眠。
這些時日,一波三折。
耳邊全是這樣的聲音。
“報!衡州暴亂。”
“報!吳州發生地動。”
“報!通州遭賊寇突襲。死傷慘重。”
“報!邊境糧草被燒,隻怕是敵國有意宣戰……”
“報,彙州山脈被毀。”
打的他措手不及。
甚至詭異的像是人為。M.
可……絕不可能。
沒人能有此等能耐。能操控多地。
還有外頭越傳越盛的謬論!
爀帝沉重的閉了閉眼。疲倦不已。
他有意壓製,刑部也抓了不少人。本以為百姓有所收斂,可卻如打開一道機關,觸碰了逆鱗。
那些低賤的草民竟還敢反抗。
“你說,可是朕行事不妥惹怒了上蒼?這才殃及百姓?”
恭親王:“……”
那可就多了。你繼位後就沒乾過幾件人事。他正準備奉承幾句,就見應公公入內。在爀帝耳前低語。
爀帝更是頭疼。
他本就焦頭爛額,在得知學子鬨事後,也就生了懲戒之意。
可沒想到那些人不生半點退卻之心,是有意給他堵心。他堂堂天子,難不成還要被要挾不是?
“皇兄,學子那邊,總得給一個交代。聽侍衛來報,來此足有千人。此事含糊不得。不如先讓他們麵聖,待一切查清,含冤昭雪後,在行處置也不遲。”
恭親王咬牙切齒:“官員在一方管轄之地無法無天。這種誅九族的事竟也敢做,是沒將您放在眼裡!”
“好在我兒子沒出息,若考上了被人搶了功名,老子搞死他們全家。”
爀帝也惱怒。
可他清楚,這件事牽連甚廣。
查不清,他也不敢查清。
國之根本動蕩。可若真的死了人,他的賢名也會受損。
爀帝到底妥協,大步朝外走,虛偽至極。
“律法之上尚有皇恩,朕不能寒了學子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