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書房肅穆一片。
學子準備的狀紙,早已被淋透,不能再用。故,全又在偏殿重寫一份。
崔韞便是這時來的。
禦書房內無人。隻怕還未審。
他抬步入內,上前作揖。
“想來,宮裡的事帶路的公公也同你說了。”
“朕宣你入宮就有意商談如何料理近日種種,你是有主意的,不妨說說此事如何看。”
“臣不敢妄論。”
爀帝不讚同的看著他,擺手。
“欸。”
“你我之間,有什麼不能說?這些年,朕可是將你當半個兒子的。”
崔韞冷笑,麵上不顯。
他不禁在想,今夜皇宮,姬謄安排爀帝遭刺,嫁禍姬甀,會是何等的光景。
爀帝能對百姓受苦避而不見,可他若有礙,定然是不會放過姬甀的。
而,姬妄養私兵的秘密,地點,人數,兵力,武器。他們早就詳細當做賀禮匿名送去姬甀手上。
“讓你查的是如何了。”
崔韞雙手呈上一物。
“這是衡州牢獄發現的。”
正是衡州那些被砍頭罪臣住的牢房。
爀帝看過去,倏然起身。快步而來。辨彆後,瞳孔巨縮,後背更是一涼。失聲道:“不惑。”
崔韞低垂著眼簾。
“能入貢院的人,少之又少,數千份答卷卻不翼而飛。如今各城相繼出事,可見其猖狂挑釁。”
“消息兜不住,臣更怕隻怕內憂外患。”
內憂外患四個字,讓爀帝一個激靈。
“快,宣金仲入宮。”
說著,他又念著偏殿學子一事,眉頭緊鎖。
“你先去替朕跑一趟。讓他著手準備。”
金仲必須去邊境,為他守江山。
崔韞掩下譏諷。躬身退下。剛出殿,就撞見了太傅一行人。
太傅看見他,嚴肅的臉有了笑意。默夫子,舒禦史領著學子入內。
“維楨。你可是許久沒來我府上陪我下棋了。”
他看著崔韞,便想到此生最驕傲的學生——崔柏。
太傅:“知你不愛聽,可我也得提。該娶妻了,人生大事萬不能耽擱。我這會兒有事,回頭來我府上,我家宛姐兒泡的一壺好茶。”
崔韞見他走路踉蹌,忙將人扶住。
“是。”
“她也頗想你。”
崔韞不動聲色的為其把脈,聞言輕笑一聲。
恭親王:!!!
他是知道崔韞同沈嫿定親的,聘禮單子都送去謝珣手上了。
憑什麼崔韞要娶妻了,他家那個糟心貨還沒動靜。
於是,謝珣從茗庭雅閣回去,就見恭親王在輔國公府門前‘路過’。
“沒想到,在此處能碰見你這小子。”
謝珣:“……”
他溫潤上前,正要行禮。
恭親王:“本王剛從皇宮回來。”
他清了清嗓子。
“太傅為了府上的女娘,邀崔韞上門。謝小子,你知道吧,有些人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合該慎重才是。”
謝珣微微一頓。
“他還算潔身自好。”
恭親王:“錯了!”
“他可是樂的很。笑的不值錢似的。本王親眼瞧見的還能錯了?”
雖然,他知道那是太傅的曾孫女。隻是個八歲的小女娘,可他喪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