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和侯爺有何乾係?奴婢說句公道話,他人不在可沒惹您。”
沈嫿登時麵露凶光:“阿兄都同我說了,他對太傅府上的女娘疼愛有加!”
“您不是不信嗎?”
當時看了,還自信的言一句胡說八道。
“我現在信了。可見也是不遲的。”
沈嫿吸了吸鼻子,強詞奪理:“他本就妖精一樣,最是不安於室。”
“也不知太傅府上的女娘何等容貌,我自要親眼看看。”
她這會兒不適委屈到了極點,可不得不講理的去翻翻舊賬。
倪康速度很快,女娘吃了兩頓藥,倒是退燒止了癢,可身上的紅疹還在。
她嫌棄不已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還是得塗抹藥膏這才消得快。”
倪康無奈:“隻是此處偏僻,所要用的藥也珍貴,得去盛京最大的藥房才能買齊。”
“若不塗隻喝藥呢?”
“至少小半月才能徹底好全。”
其實針紮最快。
可沈嫿到底是女娘,他是外男不方便。
倪康見沈嫿耷拉眼皮,忍不住寬慰:“好在再走半日,前頭就是盛京城。”
沈嫿一點沒被安慰道。
盛京街道還是如往昔的熱鬨繁華。剛入城,人群熙攘間馬車速度也慢了下來。
“聽說了嗎?”
車廂外的聲音傳過來。
“長汀街歪脖子樹邊上的那佟家媳婦生了個怪胎,左右兩手竟都是六指。這可是大凶之兆,可見此子不詳。我親眼所見真切的數了,絕不會錯。”
“此事我也聽說了,佟家婆子本想掐死這孽種,可又怕外人說閒話。”
“分明是佟家做了醃臢遭天譴的事,這才惹來三清娘娘發怒,我看這回必定惹上大黴了。”
那人嗓音壓低:“也不怕告訴你們,我是知曉些內情的。那……”
幾個大媽說著八卦,有人湊了上來。
瞧不出是男是女,一身的黑,卻沒有一寸肌膚露在外頭,手縮在寬大的衣擺處,整張臉用巨大的帽兜蓋的密不透風,儼然是怕今日風大麵紗會被吹飛。堪堪隻露出兩隻靈動的眼眸。
大媽們:……
哪裡來的鬼東西。
沈嫿又往前挪了挪,她壓低嗓音,很矜持的問:“什麼內情?”
大媽:“佟家自賭坊輸了錢,便家徒四壁,有兩子,大的癡傻,小的去歲才娶的妻,再生了這怪胎。”
“當初小兒娶妻,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卻蠻橫的騙婚,婚後要求這新婦服侍二夫,還要給傻大哥生個兒子。新婦也沒個靠山。爹娘去的早,就在舅父舅母手下討生活,舅母一得聘禮錢,誰管她死活。”
“誒呦,怎會有這種事?”
果然,一入盛京是久違的歸屬感!
在豐州,她到底得管繡坊,做事總要裝著沉穩些。
她即便著此奇裝異服,可憑著本事很努力的加入她們。
“簡直!太不是人了!”
遠處,是被迫停下來的馬車,倚翠和小七無聲歎息。
忽而,影五實現定住。
她看見了不遠處那板著臉,叉著腰準備罵人的崔絨。小女娘很生氣,頭上的揪揪跟著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