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身後的宮女打開食盒,取出釉麵稀疏開片紋,八瓣花口的青瓷盞。
呈著糖蒸酥酪有凝如膏,上有稀碎的杏仁,葡萄乾,山楂核桃等諸果。
共有四份,除卻姬霍,一早來此的崔絨也有。
可見姬謄眼下在皇宮,但他對這邊的動靜了如指掌。
徐公公哪裡是來送點心的,分明是給韋盈盈撐腰的。
姬霍:!!!
終究是他不配了。
沈嫿沒急著吃,好整以暇的托著下巴,果不其然,徐公公一轉身就變了臉色。
“韋大人!”
韋翰一個激靈。
“恕老奴見識淺薄,從未見過,是能站著賠罪的。”
韋翰忙撲通一聲跪下。
他身後的三人哪個不是大驚失色,連連跪下。
徐公公卻仍舊不滿意,他上前幾步,走到韋珠珠跟前。
“抬起頭來。”
韋珠珠忙照做。
徐公公睨著她幾眼。卻是輕嗤一聲笑來。
他代表的便是姬謄,即便真是個公公也足夠讓韋翰忌憚。
“我們娘娘貴為一國之母,自不該有半點汙點,大人說是也不是?”
雖是問,可卻也威脅滿滿。
韋翰一口鬱氣無處發:“是。”
“這韋家嫡女,可是誰都能做得的?”
韋珠珠渾身一寒。
徐公公卻是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
“難不成隻要是韋家女,非夫人所生,都得掛著娘娘的嫡親妹妹出來走動招搖逛市?嫡庶的規矩,韋大人若不知,回頭便勞煩舒禦史過來教教?”
“這韋六娘子,怎配同我們娘娘互稱姐妹啊?”
寥寥幾句,讓韋翰深陷泥潭。
這是警告。
當初,她將韋盈盈嫁給姬謄時,是萬般瞧不起姬謄,故,轉即提拔韋珠珠。
如今韋珠珠頂著這個身份,可不是時刻提醒官家,當時他的態度麼。
韋翰全身發顫。
“是,是下官欠妥考慮了,回頭就將她……”
韋珠珠死死咬著唇。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的都要失去了嗎?
“阿爹!姐姐她可有做錯了什麼!”韋照抱不平。
汪姨娘卻想要捂住他的嘴。
官家的意思,誰能阻!事後,珠珠乖巧,老爺自會生愧,給她好處做為彌補。
韋照如今出聲,隻怕不好。
果然,徐公公將目光投了過去。冷冷質問。
“韋公子這是對奴才不滿,還是對官家不滿?”
“你目無尊長不敬嫡母,不顧手足屢屢挑釁娘娘。今來請罪,卻擺著冷臉,怎麼,是為難你了?還是逼你了?”
“韋大人,有的話老奴就說一次你且聽仔細了。”
“你立誰為嫡繼承家業,老奴管不得,可如此無德無品的小輩,隻怕臟了官家娘娘的眼,您為工部尚書多年,這個位置,若是不想做,大有人去做。官家可從不缺賢能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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