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你和穹空一道去,屆時喜服到手讓穹空送,你不必急著回來且去請倪康出山。”
“阿兄受傷了?”崔韞正襟危坐。
“不是我。”
崔韞又躺回去,厭世臉:“那我為何找他?”
倪康一身醫術,卻是個脾氣怪的,想讓他出山的成百上千,可能請動他的,卻少之又少。
那時的崔韞可以,這次也定然可以。
崔柏:“找到人後,你將他送去豐州沈家。”
崔韞從沒聽過如此無禮的請求。要不是說這話的是崔柏,他早就甩臉走人了。
“原由?”他眯了眯眼,問。
崔柏:“繡坊賣了喜服,了表謝禮。”
可這是花了錢買的,不是贈!
“那沈家小女娘,身子不好,你總要過去探探病。權當提前認門了。”
這一句話,飽含了太多深意。
宣沉沉重的心情得到片刻的瓦解。
他顯然還記得,多年前,他問崔韞。
——你喜歡怎樣的小女娘?
少年那時瞥一眼崔柏。
——阿兄日後娶的嫂嫂,總歸是最好的,我尋著她的性子去挑就是。
看來也是如表嫂那般知書達理的好女娘。崔柏能這麼說,自然是認可這個弟媳的。
宣沉看似懂了,可他卻沒真的動,他了然的頷首:“原來如此。”
“你不去請倪康,總不能指望彆人。”
“算起來,喜服也隻是個幌子。”
崔韞:……
他麵無表情的起身,麵無表情的往外走。身子跨過門檻時,他又僵住了。
少年扯了扯衣擺,靜默一瞬,不耐煩又很不自然的出聲。
“她叫什麼?”
崔柏答非所問:“其阿娘阿兄是個好相與的,不必擔心。”
崔韞了然。
看來,那人……早年喪父。
怪可憐的。
“路上奔波不打緊去見沈小娘子時,可得注意些。擇日不如撞日,用了晚膳,就出發罷。”
————
夜幕降臨,即清收拾了行李。抱著跟在崔韞身後。
他多次想張嘴,可見崔韞繃緊的下頜線,又給咽了下去。
上回見他如此,還是爺被三公主含羞帶怯的攔了路。
可見是!遇到晦氣事了!
但看崔韞失態拿著空杯子喝水,他又覺得還是不同的。
爺在自家人麵前倦懶,可在外人跟前,卻是另一幅麵孔。
他連犯事都能做的不留線索,乾乾淨淨。
上回爺沒給三公主好臉,他耐心的聽三公主說完,隻道:“可惜崔韞福薄。”
他是個很講究的人。
三日後,午時三刻,三公主不知怎麼就狠狠的摔了一跤。險些破了相。
眼下,即清不知發生了什麼,可見崔韞眼睫微顫。
至少,他的心亂了。
出了府,三人騎馬。
夜色濃稠,各府無事,全都關了朱門。
經過顏提督府時,崔韞駕馬的速度停了下來。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那立在提督府外提著燈的人。
他眯了眯眼。
謝珣。
謝珣儼然也看見了他。兩人很少有交集,兩個少年氣的郎君該有的場麵話必不可少。
“崔二公子這是去哪兒?”
“夜遊。”
崔韞坐在高馬上,看了眼他身後的提督府:“你……”
謝珣微笑,回複也不走心:“路過。”
崔韞也笑:“行,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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