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門外又響起擊鼓聲。
很快,有人被領了進來。
他一入內,就猛的跪下。
“大人,草名是來自首的。”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巍有種失控感,猛然抬眸。
商賈瑟瑟發抖,不等劉縣官發問他什麼都一骨碌交代了:“草名是走香料生意的,手裡有一方子,製成的香是最出挑的。卻昂貴異常,多年也隻買得幾戶人家。”
“可我也是才知曉,那香料是好,可若使用不當,就能害命!”
“昨兒我聽說沈家連夜叫了不少大夫,就一直難以心安,隻怕那沈家女娘,用了香料才壞了身子。我慚愧啊。”
‘啪’一下,淳筠手裡的折扇落地。
“有毒?”
那商賈聽見聲響,看過去,好似才見沈巍。
“沈兄,你怎麼也在?”
“對對,你瞧我這記性半月前我知道此事後,就托人同你說了。你家小女昨兒怎麼了?”
淳筠麵上的溫柔退卻:“沈巍,這是怎麼一回事!”
沈雉忙扶住她:“定然是此人記錯了,怎麼會是半個月前,分明幾日前阿爹還讓漾漾繼續用香料。莫壞了他的一片心意。阿爹總不能故意害漾漾。”
商賈心裡罵娘可這會兒很配合的張嘴就來:“不不,此香接著用是無礙的隻要改了藥方不相衝。我和沈兄早就提了,怎麼,他沒改嗎?”
沈巍:???
商賈看看沈雉,又看看沈巍,反應過來:“不會吧?”
“看來沈兄你也是來自首的。”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驚叫聲。
“誰在衙門門口拋屍!”
撕裂的衝破雲霄。
圍著看戲的眾人全部散開,嚇得丟了魂。
隻見衙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張濕漉漉的草席,上麵躺了具屍體,麵上貼著層層的桑皮紙,無法窺其貌。可死狀淒慘,渾身水腫的厲害。
沈鶴文渾身冷汗。
她分明將人拋屍在護城河,腰間捆了石頭,親眼看人沉了下去。
怎麼可能?
沈朱氏瞳孔劇縮。沈雉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
幽幽出聲。
“二叔母,您看,薛繆煙來找您了。”
本就自私的她緊繃的心弦徹底斷開。
她尖叫一聲:“薛繆煙,那是薛繆煙。”
她一把攥住警告她的沈鶴文:“是你和兄長一同下的毒手。”
“你休胡言!”
“胡言?你們兄弟不過一丘之貉,他養外室,隔三差五的來二房,外人還當什麼兄弟情深。一來就和那賤人做儘齷齪事。你不也要背著人去沾一沾?”
“你親手殺的人,親手拋的屍。可怖至極。而他算什麼好東西,靠著妻子發家,卻連親身女兒都要害!要我看這香料從一開始就是他布下的局,為的可不就是繡坊。也就嫂嫂蒙在鼓裡還傻傻的信他,同沈雉兩人剛剛還為他說話!愚蠢至極!”
“大人,民婦是證人,親眼所見。”
沈巍下意識要起身,可雙腿無力,直接摔在了地上。
他想要說什麼,就對上了淳筠冷漠又嘲弄的眼神。
在一片慌亂中。
那對母子,一直很安靜。
她們促成如今局麵,卻至始至終都是看客,也不過是恰當之時,說出幾句恰當之言。
卻徹底毀了他。
淳筠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等你身敗名裂,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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