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老爺看了信氣得手抖,他左右看了一圈沒找到趁手的東西,索性一腳往晏庭心窩踹過去,晏老爺雖然是個商人,但身材健壯,頓時晏庭被踹出丈許。
晏夫人撲過去將晏庭的衣領揪住,狠狠扇他耳光,一邊扇一邊撕心裂肺的罵。
“我是虧待你們家了,還是克扣你們家了!都怪我,怪我不夠狠心,才養了你們這一家子白眼狼!不!你簡直就是惡鬼!琮兒對你那般好!你怎麼下得去手!”
晏夫人全然失了端莊,因為用力過猛,頭發也散了下來,手裡卻沒有停下,用力打著倒在地上的晏庭。
晏庭吐出一口血,還在笑,神色癲狂的看著樹蔭後麵的晏琮。
晏二嬸徹底嚇傻在原地。
晏老爺捂著心口看著手裡信,寒意如蛆附骨,信中內容:
[雖然失手,不過人勉強傻了也算你一份功勞,不過說好的錢銀減半。半月後憑此信風月樓取錢。——魏]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這內容還有什麼不明了的,晏琮怎麼能這麼巧兩次遇見山匪,還是不是因為有人故意陷害!
晏老爺一瞬間仿佛蒼老了十歲,這就是他為孝、為義、為親緣親手種下的惡果!
他疲憊不堪的將地上的晏夫人抱起來,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晏庭和晏二嬸。
“常隨,將晏庭捆了將腿打折了再送去衙門,還有這封信作為他謀財害命的證據一同送去。常風,將老二家的東西立刻給我清理出府,一個畜生也不準留下!”
晏老爺積威甚重,話音未落,下人皆已雷厲風行的行動起來,晏庭火速被捆起來,壓在地上,打起板子來。
林青梅在樹蔭下聽得又驚又怒,晏琮竟然是晏庭害的!
聽著那悶響的打擊聲,林青梅瞧著那晏庭會灰白的衣袍上慢慢染血,趕緊捂住晏琮的眼睛,將人拖走。
這邊林青梅將將帶著晏琮離開,那晏玨得了消息說兄長想他了,連夜興衝衝的回府,走到去兄長院子中途,卻見那祠堂外燈火通明,逮住匆匆指揮人往外搬東西的常管事。
“府裡發生何事?”
常風見晏玨竟然回來了,想到他平日裡多有維護晏庭,不由歎氣。
“今日
夫人在賭坊抓住晏庭,夜裡老爺正準備家法伺候卻不料又找到了他勾結山匪迫害大少爺的證據。”
晏玨臉上的笑意凝固,仿佛沒有聽懂常風說的話:“什麼?”
常風見他愣在原地,不由搖頭離開,都是那晏庭做的孽,二少爺往日有多維護晏庭,現在便會有多悔恨。
晏玨臉色黑沉沉的往祠堂走去,正好看見常隨拿著一封信,他跨不過去,伸手將信奪過來,片刻後他呲目欲裂的推開正在打板子的下人,隨手搶過來,一聲帶著哭腔的怒喝,用儘了全身力氣往那晏庭身上砸去。
“啪——”板子斷成兩半。
“噗——”
晏庭噴出一口血,扭過頭看向晏玨,咧著被血染紅的口齒的癲狂的趴在地上笑。
“你心愛的兄長是我害的,可惜沒把你一起弄過去!”
晏玨被他激得紅了眼,拿著手裡斷掉的木板想對著他的胸口刺下去,幸好被人攔下。
否則晏庭怕是來不及上公堂便先殞命在他手上。
林青梅哄著晏琮回院子,卻叫福運豬時時彙報祠堂那邊的情況。
聽聞了晏玨的樣子不由有些後悔,到底隻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早知道不與他鬥氣了,原本隻想讓他回來看看晏庭的正麵目,誰知道這個晏庭這般壞!
簡直不是白眼狼能形容的!
晏琮今日蹲著吹了一下午寒風,又想了很多事情,精力不濟打起了嗬欠。
林青梅便將人帶上床睡了。
第二日一早,晏玨來訪,青黑著一雙眼睛就知道他徹夜難眠了。
見到渾身漆黑的晏琮先是嚇了一跳,隨後聽丫鬟說是擦的藥,鬆了一口氣。
林青梅問他是否用過早膳,他尷尬的點點頭。
林青梅讓人去取了隔夜茶手絹包起來,讓丫鬟給他敷眼睛。
晏玨見林青梅態度溫和,又見晏琮粘著林青梅用早膳的樣子,不自在的任由丫鬟將茶包按在雙眼上,心裡越發慚愧,是他有眼無珠,是他膚淺,認賊做兄。
用完了早膳晏琮惦記著洗白白的事情,正欲拉著林青梅去沐浴,林青梅輕咳一聲,提示他先前叮囑的事情。
晏琮順著林青梅的目光看過去,見到雙眼布滿血絲,臉色憔悴的晏玨,不由驚訝的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