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陸行止將手裡的小布袋往角落的椅子上放,大步的朝著江瑤走了過去,他擰著眉頭,聲音有些低沉,“媽在電話裡和我說你這幾天有點感冒,早上我下火車和媽打電話的時候,媽說你昨晚睡前發燒了,好了嗎?還難受嗎?起來吃飯了嗎?吃藥了嗎?”
耳邊,是他恍如隔世的聲音,帶著遮掩不去的濃濃的關心。她怎麼不知道,沉悶的他,竟然也會有一下子說這麼多話的時候?
而原因,無非是,關心她。
太久了,江瑤真的記不清,她究竟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陸行止,有多長時間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聽到他的聲音了。
為了逃避他的緊追不舍,她自願申請當了誌願醫生去了一整個鄉找不到一個醫生的貧困地區,最後,留在了一個小學裡,和溫雪慧既當校醫,又當鄉衛生所的醫生。
去了落後到連信都去不到的山裡小衛生所,一連數年,兩人沒有再見麵,也沒有通過話,一直到,那一個雨夜。
現在,看著年輕的陸行止,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麵前,想著他的遺書,想著他字裡行間對自己的愛,江瑤的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怎麼了?我的臉上有東西?”得不到江瑤的回答陸行止一點都不意外,江瑤和他,一向不怎麼說話。
隻是知道她在病中,陸行止心裡著急,就準備伸手去摸她的額頭,但是,手一抬出去,發現江瑤一直盯著他看,想到她不喜歡他碰她,他就有點擔心她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