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是針對安室透的,漫不經心才是對他的,因為他現在隻是一隻狗,對於琴酒來說,殺人和殺狗沒有區彆,都是一樣的無趣,但是如果是殺掉安室透的狗,在對方的臉麵上狠狠踩上一腳,那才讓人心情愉悅。
烏丸羽清楚,如果不是琴酒要留著他的命挑釁安室透,就這雙鞋就足夠把他踩成真皮地毯。
他有信心能讓琴酒在三天內認出他,但他卻忘了,作為一隻波本的狗,他或許在琴酒手上活不到第三天。
“我可以理解你這是在惱羞成怒嗎?”安室透笑嘻嘻地倚在寵物醫院的門上,門內的寵物醫生和幾位工作人員緊皺眉頭,想要衝出來阻止,卻都被安室透不動聲色地攔在屋裡。
他對麵站著的,是徹頭徹尾的瘋子,烏丸羽出事的時候,貝爾摩德因為某些原因給他作保,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包括那位先生都表示了暫緩處理的意思。
琴酒卻感公然無視那位先生的命令,站在組織總部的大廳就掏出機關槍對著他掃射,如果不是那天安室透反應靈敏,現在他估計比烏丸羽涼的更快。
最後還是貝爾摩德拿出了幾年前烏丸羽準備的紙條,才讓琴酒暫時放棄了殺他。
以琴酒的性格,哈羅從安室透擦邊而過,出現在琴酒視野裡的那個瞬間開始,琴酒就能做到隨時拔槍,一槍殺掉哈羅了。
拖到現在才動手,不過是想要看看這條狗,對於安室透來說,是什麼樣的分量。
這種時候他表現的越在意,哈羅也就死得更快。
安室透哂笑:“抓不住我的把柄,就用我的狗來撒氣?手段太幼稚了吧,琴酒。”
琴酒抬眼看他,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這條狗是怎麼回事?看來你最近確實很閒,還有時間養狗,”
安室透攤攤手:“沒辦法,沒有工作隻能嘗試下普通人的生活咯,上上班養養狗的,如果沒有變態跟蹤,我的生活還會更美好。”
“回答我的問題。”琴酒並不因為安室透的廢話而分散注意力,或者說他想聽的並不是這些東西:“為什麼養狗?”
寵物店裡有和他聯絡的公安?琴酒的目光從趴在窗戶的幾人身上掃過,他們都不像是公安的人。
“真是的啊,我的任務為什麼要講給你聽?”
“因為和烏丸羽有關係,包括你。”琴酒一直揣在口袋裡的手拿出,直接在人來人往的寵物醫院門口掏出槍,二話不說頂在安室透頭上:“說,三……”
身後的寵物醫院裡發出混亂的聲音,安室透再回頭的時候,大廳裡所有人都躲進了診療室,
安室透也沉下臉,在琴酒的二字脫口之前,就說道:“為了和毛利小五郎接觸,我們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他確實有問題。”
他兩句話把狗的問題帶過,拋出了另一個讓琴酒無法忽視的情報。
烏丸羽出事的大樓,在事後被組織翻了個底朝天,每塊磚都被檢查過,但除了二樓三樓之間連接處磨損嚴重的安全網外,什麼都沒有查出來。安全網的購買記錄在先生名下的卡裡,也就是說安全網是烏丸羽提前準備的,從購買到使用不過才兩個星期,就算是每天都用這張安全網跳床,都不會磨損成這個樣子。
所以就算是那個痕跡很像是自然磨損,但從他們這些人的本職工作來看,他們從來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種意外,能夠剛好把想要找刺激的繼承人、公安的圍堵、質量不好的安全網,幾個不尋常的要素全部湊到一起,最後變成對某些人有利的意外。
公安、FBI、其他集團甚至是組織內部的某些人,任何有可能會在這件事中獲利的勢力,都是他們的懷疑對象。
毛利小五郎在烏丸羽出事前,曾經在銀座的大樓和烏丸羽見過麵,毛利小五郎身邊的那個孩子,還單獨和烏丸羽說過話,烏丸羽在事後,還在琴酒和貝爾摩德麵前提過這個孩子。
琴酒沉默了兩秒,然後收起槍轉身就走。
安室透的聲音卻冷了下來:“我的解釋說完了,難道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差點殺掉我的狗,還在這種地方拔槍,把我牽扯到麻煩之中,你就想要這樣走掉?”
琴酒冷笑:“所以呢?”對波本來說,從這件事中脫身就像是呼吸那樣簡單,而那隻狗更是連毛都沒掉。
“嗷嗷嗷嗷嗷嗷——”
琴酒話音剛落,狗狗的慘叫就從後麵傳來,叫聲淒慘以至於琴酒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去。
那隻狗提著右側前爪,一瘸一拐地向安室透跑去,身後的尾巴垂著,活像是重傷不治即將斷氣,跑到安室透腳邊,然後直挺挺地倒下,發出‘嗷嗚’一聲,伸出舌頭腦袋歪向一側,徹底不動了。
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