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衝出去,不叫拚命,叫送命。而且他的靈魂進入這條小土狗的身體,那小土狗的靈魂呢?是在他進入小狗的身體前,這條小土狗就死掉了,還是因為某種原因暫時沉睡,就像是人格分裂那樣和他共處在一個身體中……如果他嘗試失敗之後,不僅回不去自己的身體,還要搭上小土狗的命,那簡直是太不劃算了。
這倒不是說他有多在乎這條小土狗的命,隻不過他是個商人,現在小狗的身體是他的所有物,那麼小狗的靈魂自然也屬於他,天平這端的重量壓過另一端,他就會去選擇更有利的那端。
‘叮。’
從廚房傳來清脆的一聲,安室透打字的聲音停了下來,兩條長腿微微岔開,手撐在膝蓋上,上身稍稍前傾:“haro出來吧,我不會打你的。”
小白狗癱著臉用爪子蹬了下耳朵,這和說我保證不打死你有區彆嗎?這種騙人的話,狗都不會相信。
安室透:“haro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可就要走了哦!”
小白狗的耳朵尖動了動,繼續麵無表情的蹲坐在原地,今天隻要沒有親眼看到這個滿嘴謊話的騙子離開這間屋子,他是絕對不會從床底下出去半步的。
幾分鐘後,從上方傳來無奈的歎息聲:“好吧,我要出門找人來修理廚房,你這次要乖乖呆在家裡哦。”
說完這話,鞋尖轉向門口,家居拖鞋的軟底和地麵摩擦出的沙沙聲越來越遠,最後在防盜門口停留,金屬門鎖被打開,然後再次被關閉,腳步聲徹底消失了。
真的什麼聲音都沒有了,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烏丸羽這才鬆了一口氣,甩甩已經趴麻的四肢,用腦門頂開下垂的床單,從床底下鑽出來。
白色的麻布床單從臉上掃過,清新的海鹽洗衣液的味道,和某種淺淡的焦糖味。
這種味道他並不陌生,安室透這家夥很喜歡做甜點,兼職的工作也和甜品有關,所以身上和手上總有種焦糖的甜味,這點早在他們剛認識的時候,烏丸羽就發現了,因為很喜歡這個味道,所以記憶點也很清晰。
烏丸羽:……
小白狗低頭就向後縮去,但是還是慢了半步,一隻手從上方伸來,準確地扣住了他的後頸皮,把他從地板上整隻提了起來。
烏丸羽整隻狗都拉長成小狗麵條,生無可戀地和那個盤坐在床鋪上的狡猾家夥對視,怎麼會有人為了抓狗,還用上計謀啊!裝作走掉的樣子,然後屏息凝神,脫掉拖鞋在他的視線死角回到床上,就為了把他抓出來。
完蛋了。
安室透的鼻子幾乎貼在小狗的鼻尖上,那雙紫灰色的眼睛嚴肅地盯著小狗的豆豆眼,甚至於顯現出幾分規矩的認真,這目光把烏丸羽盯地緊張起來,左右扭動試圖逃避對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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