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也管不住。
尤其村裡的那幾個潑婦,那才是真正的潑呢。
櫻桃要熟的時候,她們就搬梯子開始往下擼。
甚至擔心被彆人搶走,將櫻桃樹枝都給撅下來。
甚至有的時候三個潑婦大打出手,鬨得很是難看。
外公做大隊書記的時候還好一些,於村長上任之後,就有些管不住這些潑辣的女人。
好在三年前,這裡被黎家給收回去了。
這棵枝繁葉茂的櫻桃樹,逐漸長出了新的枝芽,綠油油的葉子在陽光下泛著光澤,今天天氣很好,無雲又無風。
這裡就好像與周邊的環境能獨立割裂開一般。
每次看這個老宅,沈淺菲都有一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沈淺菲端著香瓜快步走過去,將香瓜放在了樹下的石桌上,旁邊並不是石凳,也不是像外公家擺了一圈的小板凳。
而是分彆放了兩把精致的搖椅。
好像是藤條編織的,但看著又不大像。
反正顏色很好看,淡黃色的,很是雅致。
黎顯之挑挑眉頭,看了一眼放在旁邊,已經洗得乾乾淨淨的香瓜。
他自然知道這是什麼。
隻不過每次他吃到的都是已經切割成整整齊齊的小塊,上麵放著牙簽的。
而且以他的身體狀況,還不能多吃。
隻是偶爾嘗一嘗。
此時這裡差不多有十多個吧,小姑娘力氣很大,輕輕鬆鬆的就端來了。
“……這是我大舅在沙土地上種的半畝香瓜,是新品種,名字叫綠寶,沒有上化肥的,果肉是淡綠色,昨天剛摘下來的,放在地窖裡,現在吃著正好,有點涼涼的,還有點甜甜的,但是好像不能多吃吧……”
小姑娘形容什麼東西沒有過分的華麗的詞藻,形容的也很正常,可是黎顯之卻非常喜歡聽。
總覺得被她形容的東西,那是天下第一美味。
而且她的聲音清脆,如山間淙淙的小溪一樣流過心田。
他的視線就落在沾著水珠的香瓜上。
怎麼吃?
拿起來直接啃嗎?
似乎不大禮貌的樣子。
沈淺菲並不知道黎顯之患有嚴重的厭食症。
但她猜得出來。黎顯之平日裡肯定不是這麼吃水果的。
要用精致的果盤切成四四方方的小塊,上麵放著牙簽,拿一個放在嘴裡,優雅的品嘗著,似乎這才是黎大佬,應該吃東西的樣子吧。
黎顯之並不知道沈淺菲在想什麼,他指了指旁邊另一把藤椅,“如果沒什麼事兒,坐會吧。”
沈淺菲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抹促狹。
也許是心情太好的原因了吧,所以,沈淺菲拿起一個小一點的香瓜,亮晶晶的眼眸看著黎顯之,細聲細氣的道,“你要不要嘗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