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就是個禍害,禍害了他一輩子,她得活上一千年,他沒了,她都不會沒。
捂著胸口的手,緊緊抓住胸前的睡衣。
黎家老爺子眼眸暗沉,雖然極其的不願意, 可卻不得不往一個方向想去。
難道,她是在海裡出了事兒嗎?
不敢想下去,可是卻逼著他不得不想。
但詭異的是,他做的這個夢還有他的猜想,竟然不能和任何人提。
包括黎顯之。
他是很想和他聊一聊他的祖母,可是那嘴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摁住了一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對了,好像還有很多噩夢一般的畫麵,明明也很清晰, 但怎麼此時此刻就好像想不起來了呢?
皺著眉頭使勁的想,到底是什麼呢?
他之所以厚著臉皮拉住顯之不放,似乎那個夢和他有關係。
是一種很驚恐的感覺。
他不能說不能寫,甚至畫都畫不出來,所以他得跟著他寸步不離,哪怕他孫子對他充滿了厭惡,他也隻假裝看不見。
他不舒服很難受,這時候不應該長途跋涉,他應該留在京都繼續接受治療的,可在他脫離危險之後,他的孫子就要回北城,所以他又跟了來。
但為什麼跟著呢?
肯定有一個不得不跟的理由。
老爺子鬆開手,使勁的揉著額頭,年齡大了, 說忘就忘了嗎?
記憶中是應該有的,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然後在痛苦迷茫之中,黎家老爺子竟然睡著了。
還是一覺睡到天亮。
後半夜下起了雪,飄飄灑灑的,到了清晨的時候, 才停歇下來。
羅家老爺子像往常一樣扛著大掃帚又來掃雪。
剛將大門口都掃完,身後的門就被推開了。
他以為是黎家的那幾個看家的出來掃雪呢,可沒想到出來一個比他大上一些的老人家。
哦,他知道了,這人肯定就是黎顯之的祖父了。
但也是頭一次見麵。
放下手裡的大掃帚,羅豐抹了一把臉,對著老爺子笑了,爽朗的打著招呼,“您就是黎家的老爺子吧,起得這麼早,今天溫度可是不低呀。”
拄著拐杖的老爺子看了一眼羅豐,勉強的笑了笑,說道,“您是對門的老羅吧,彆老爺子老爺子的,顯得生分,你叫我老黎就好。”
羅豐沒有想到這老爺子這麼好說話,雖然看著身體好像不是很好, 但這就是一個性格直爽的人。
他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就像老陸一樣。
於是兩個人就攀談起來。
而這時候,他已經將門口掃完了,滿頭大汗,但看起來精氣神不錯。
黎老爺子目光有些沉沉的。
但卻也不得不承認,元寶村應該是個風水寶地,按照風水來講,就是宜他的。
畢竟這是他這一個月來第一次睡到天亮,而且還沒有做噩夢。
但是,那個噩夢他是不能忘的。
雖然不能說,但是他已經將手下的人都派了出去。
海麵嗎?
距離他們最近的海灣,周邊所有海島他都要秘密調查。
就算過去那麼多年,隻要有一點線索他也不會放過。
所以,他從前的想法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