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輕笑:“來啊,你打啊。”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安雅那雙清靈澄澈的杏眼,淩彥山被她笑得心都酥了,恨不得能把手伸進話筒,再從那邊的話筒伸出來,狠
狠把這丫頭揉在自己胸口:“以後想出遠門,等我回來,我陪你!”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等你再休假回來,什麼黃花菜都涼了。”
“乖,聽話,等我回來……”
徐婆婆看著計時器提醒了一聲:“小雅,快三分鐘了!”
這個時候,打長途電話還是很貴的,公用電話計費是第一分鐘一塊錢,後麵每多一分鐘計八角,一分鐘時間一到,哪怕超過一
秒,都算第二分鐘。
徐婆婆是好心提醒,安雅也不想耽擱彆人休息,匆匆說了一聲:“過兩天我給你寫信過來,今天時間太晚了,我先掛了,拜拜。
”
“小雅,你以後——”淩彥山聽著話筒裡傳出的忙音,用力握了握話筒,喃喃自語,“這臭丫頭,話都沒讓我說完,還想告訴她
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呢……”
常青鬆恰好抽完了煙進來:“小淩啊,電話打完了吧?這回你總可以回去了吧?”
淩彥山趕緊把話筒擱好:“謝謝政委。”
常青鬆擺了擺手:“先不是你嬸接了電話嗎?這回打過來的是你妹妹?”
淩彥山含糊“嗯”了一聲。
常青鬆做了多少年思想工作的,一看他那模樣就笑了:“喲,你小子,敢情這次回去找了個對象了?剛才那個?”
打結婚報告,是要政委批準的,淩彥山也沒遮掩,嘿嘿笑了聲:“她還小,我……暫時也不好跟她挑明關係。”
常青鬆以為淩彥山說的這個“小”,是比淩彥山小個兩三歲,身為過來人就傳了幾句經驗:
“我們常年在軍營裡回不去,你得多寫信哄著寵著,我看二連那誰的情詩就寫得很好,什麼‘你是我心上的白月光,聖潔又明亮’
,什麼‘我寧可沒有太陽,也不能沒有你’……”
這口味可真夠重的,淩彥山的臉忍得有點扭曲。
常青鬆瞪了他一眼:“你彆笑,人家這情詩寫得好,聽說他對象對他挺中意的,說他有文采,說不定再過個幾個月,人家就要把
結婚報告打上來了。
小淩啊,你得跟人家多學點,隻有多深入進行心靈的溝通交流,這感情才能穩固,懂不懂?”
這個完全是對付文藝女青年那一套嘛,安雅……根本不走這種風格的!
淩彥山回想起那丫頭那副有仇當場報的潑辣架勢,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什麼酸不溜秋、朦朧美的情詩還是算了,他就喜歡他家丫頭那種又張狂又讓人拿她無可奈何的小得意勁兒,還有把人劃到她的
圈圈裡頭後,體貼人的那種窩心……
“你小子彆光傻笑,我剛才說的你聽了沒有?”
淩彥山胡亂點了點頭:“政委,上次我聽嫂子說她家有親戚在賣雪蓮?你跟嫂子說一聲,讓她幫我買點品質好的回來唄!”
常青鬆依稀有點印象,雪蓮好像是女人用的婦科藥,關心地問了一句:“你對象治病要用?行,我回去就跟你嫂子說一聲,讓她
親戚給選好的帶過來。”
淩彥山連忙謝了:“我對象沒病,我是買給她美容用的,政委,你讓嫂子幫著選幾朵漂亮的過來啊。”
買來美……容?常青鬆嘬著牙花子疼:“雪蓮花可不便宜,你談個對象,還真下得了本!
小淩啊,你可悠著點啊,彆大手大腳慣了,回頭要結婚了沒錢買東西送彩禮,小心對象跟你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