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福生自己都管王秀琴叫媳婦了,這事兒還有什麼說的?
王炳泉洋洋得意,臉上的幾道褶子都舒展開了。
不枉家裡借了幾個雞蛋回來蒸了蛋羹哄這個傻子,秀琴這閨女兒也是個靈醒的。
韓家家境好不說,韓家貴兩口子還是跟著小兒子住的,以後家產肯定會多偏疼小兒子幾分。
王秀琴隻要能嫁過去,下半輩子就不愁了,往後隻要哄好那個傻子,手指縫裡漏一些,連帶娘家都能沾光。
搓了搓手,王炳泉嗬嗬笑著看向韓家貴:“親家公,你看這兩個孩子的事——”
韓家貴沒搭理王炳泉的話,幾步上前看著兒子:“福生,你怎麼到這兒來的?是不是有人帶你來的?”
韓家貴這個當爹的話,韓福生還是很聽的,偏著頭想了想:“沒人,沒人帶我來。”
韓家貴心裡著急:“沒人帶你來,那你怎麼找到這裡!”
韓福生兩眼懵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爸這話。
童大妮趕緊放柔了聲音:“福生,來,告訴媽,你昨天不是睡在自己床上嗎,什麼時候跑過來的?”
韓福生得意地看了他媽一眼:“沒有,昨天我睡在我媳婦床上的!”
他一醒來就是在王秀琴的床上,王秀琴說他跟變戲法一樣出現,真是好厲害,要是有人問他,他就這麼說出來,大家都會覺得他厲害了。
果然這麼一說後,好幾個人都抽了一口氣。
韓福生一眼看去,見大家瞧著自己的眼神跟以前都非常不同,心裡更加高興了:
“我想到我媳婦床上睡,就到我媳婦床上睡!”
韓家貴腮幫子咬得死緊,生怕一張口,自己一口老血會噴出來。
童大妮眼睛一黑,直接就暈了過去……
正緩緩駛出D市的一列火車上,夏衡一肘子捅了捅坐在車窗邊的淩彥山:
“你說現在村裡那邊怎麼樣了?”
淩彥山淡然回過頭:“還能怎麼樣,當然是喜結連理了。”
王炳泉那一家是什麼德性,淩彥山以前還在大橋村的時候就清楚。
年初回大橋村看嬸子的時候,他在鎮上買東西,那個王秀琴還想勾搭他來著,被他冷臉嚇走了。
店主大姐是個嘴碎的,竹筒倒豆子似地就把王秀琴的底給八卦了出來。
所以淩彥山這回報複韓家,一早就動了這主意。
韓家貴不是急著給韓福生找媳婦嗎?
正好,王秀琴自己不求自強自立,勾三搭四地隻想靠男人吃飯,就想找個條件好的嫁了。
更妙的是,王秀琴身後還有王炳泉那一堆爛泥扶不上牆,偏又黏糊得粘上身就甩不掉的娘家人。
有這麼一個好機會,王家,還有王秀琴,肯定會好好把握的;韓家貴也如願以償娶了個小兒媳婦回來,真是——
皆大歡喜!
淩彥山嘴角微微彎了彎。
雖然這場好戲他看不到,不過想想心裡就舒服。
他並不打算讓安雅知道這件事,單純隻是要給她出了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