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汪學英今天也是豁出去了,非要出了窩在心裡的這口邪氣不可。
陳怡有個縣委副書記的老爸,她啃不動就算了,安雅一個個體戶的女兒,又還是個學生,她還不能報複一把嗎?
左憋右忍的,她汪學英豈不是要憋屈成烏龜了?
現在做生意的最怕什麼?不是白,就是黑。
如果是彆的店子,她找人說要提高定稅就能提高定稅,隔三岔五就去查一趟有沒有偷稅漏稅,煩也要被煩死。
可是這辦法對付米蘭時裝店卻不行,她要是在稅上麵做手腳,有陳怡在,知道這事了肯定會在裡麵攔著。
大家都是一個單位的不說,陳怡還有那個背景,她跟單位同事再熟,也比不過陳怡一個縣委副書記千金的麵子啊。
所以從稅上麵做文章,是起不到什麼效果的。
不過,白道走不通,那就換條黑道走嘛。
來幾個小混混三五不時地過去騷擾一下,那店子就彆想全須全尾地開下去了,就算勉強開著,生意也不會好。
一個個體戶,就是靠做生意吃飯的,到時候飯碗都沒了,她看安雅還狂得起來?
田方平也明白汪學英這是典型的柿子專撿軟的捏,不過汪學英再小心眼兒,得好處的可是他這裡呀。
要是搞到三年的免稅,那也是一筆不小的數額了;何況汪學英還有話說在前頭,如果對方是硬茬子,那他也可以不動的。
這樣的話,就比較合情合理了。
田方平幾乎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那行,我先去打聽打聽,要是那個安雅沒什麼硬的背景,我一定給她點教訓,好好幫姐你出了這口氣!”
沒兩天,田方平就把安雅這邊的情況摸清楚了。
背景是真沒有什麼背景,李心蘭還隻是個年後才剛從鄉下進城的寡婦,又是做著個體戶的,根本就沒有什麼過硬的社會關係。
至於那個安雅,雖然成績不錯,還被保送進京都大學了,可是那又怎麼樣?
彆說安雅現在還沒進大學,就算進了大學,那還得好幾年才能把書讀出來,才分配得進單位當乾部呢。
而且就算進了單位端了鐵飯碗當乾部,這碗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
沒點關係的人,誰能在體製內混得開?哪怕學曆再高也不頂用。
京都大學那地方,聽說讀出來的都是才子。
這才子才子,心氣兒自然要比一般人高,要是養出個恃才傲物的性子,那還在體製內混個屁啊,一進單位就會被領導和那些老人們給摁得死死的了。
所以區區一個保送生而已,他有什麼顧忌的。
而且就算不對人,安雅家裡那店子放在那裡,對著她家店子搞事也行啊。
他就不信了,再是為了安雅這麼個保送生,學校和教育局還能管到這些事?
田方平給汪學英那邊回了個話,接下這個活兒,暗搓搓地開始圍著米蘭時裝店轉悠起來,打算找個機會就把事情辦了。
隻是這段時間不湊巧,安雅馬上就要畢業會考,加上還有個謝承禮要同期指導,安雅這些天幾乎足不出戶。
田方平正想著找兄弟們乾脆去米蘭時裝店裡鬨一場算了,沒想到一直盯梢的小兄弟又給他傳回一個消息:
“平哥,那個謝黑子,隔三岔五地就去那家店子接他弟弟,好像他弟弟最近都沒去上學了,就在那個李家跟著安雅學習。” .